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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果然……”她与其说是厌恶不如说是惊恐的瞪着里德尔,“上去!回你的房间去!不要站在这里!去——!”
里德尔面无表情的路过她身边,就好像她只是一株挡路的植物。
我一头雾水的跟着他走上楼梯,在三楼的平台上拐了一个弯,然后在一条长长走廊的第一个房间门口停住了。
“我们要在这里玩多久?”我问,“还是像之前一样寻宝吗?”
“是啊。”他这么说着,推开了门。
这是一间空荡荡的、没有任何装饰的小屋,只有一个旧衣柜和一张铁床,床上搭着一块打了补丁的灰色毛毯。
他关上门,然后挥动魔杖,立刻,银质的玫瑰藤蔓床柱从床头的铁栏里冒出来,铁床嘎吱嘎吱变成了又大又软的雕花床,深绿色的天鹅绒帷幔哗的从床顶荡下来,红木的桌椅咔嚓咔嚓的生长定型,纯白色的羊毛地毯在地板上扩大覆盖,不到一分钟,这间屋子彻底的变成了一间豪华的卧房。
我瞪大眼睛,敬仰的看着里德尔。
他则回我一个讥诮的笑,指挥着他的行李箱自动打开整理好,然后拿出那本厚书,坐在桌前看了起来。
然而我不打算让他安静哪怕一分钟——“里德尔先生,为什么麻瓜看不到半透明的我?”“里德尔先生,这是哪里?”“里德尔先生,刚刚的那招我也能学吗?”“里德尔先生,我们要去哪里寻宝?”“里德尔先生,为什么……”“里德尔先生……”
“停,”他不耐烦的抬起头瞪着我,“如果你不能安安静静假装你也是一盆植物,我不介意把你放进坩埚里和黑背长毛蟾蜍一起煮煮。”
“……好吧,最后一个问题,里德尔先生,这里的蟾蜍为什么会长毛?”
“……”
他不愿意和我交流,只顾沉迷于那本书,好在他并不限制我的行动,所以我只好溜出来自己找点乐子。
这是一栋三层小楼,破旧的装潢和腐朽的家具,但是看得出被仔细的打扫和擦拭过了,边边角角都透露出一种强撑着的体面。
三层楼每一层都有很多小房间,我不好意思在不敲门的情况下穿墙而入,所以只是走马观花的大概一瞥。楼道里有几个穿着干净的灰色长衫的小孩子跑来跑去,欢呼着追逐着一只脏兮兮的球,每一个都透出营养不良的枯黄。
“一个麻瓜的幼崽集中地,而照顾他们的成年麻瓜虽然贫穷却挺用心。”我似懂非懂的给这里下定义。
回到房间,里德尔先生刚好合上书本。他拿起绑着银绿色丝带的酒瓶,随手往桌子上倒去,一只高脚杯凭空出现接住了深红色的酒液。
他抚摸着书的封面,看起来有一种如愿以偿的餍足感,另一只手懒洋洋的摇晃着红酒杯,抬眼看了看我,“观后感如何?”
“挺旧的房子,但是看得出来有很用心的打理。”我实话实说。
他讥诮的冷笑了一声,“愚蠢,腐坏,平庸,这就是麻瓜和麻瓜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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