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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斯斯文文一脸善像,穿着件朴素的灰色衬衫,像是才听见动静,匆忙就出院门查看,一只手还提着刚杀的半只生鸡,袖口沾了不少血。
两人刚进院子,玛罗泰眯了眯眼笑,打了声招呼,视线转停在苏韫身上。
陆熠偏头看他手里还在淌血的半只鸡,淡言:“不是有佣人,怎么还亲自下厨。”
“谁做都一样,叔公喜欢吃九层塔炒鸡,今天市场才买回来现杀的,很新鲜。”
画面够扎眼,报纸上频频刊登,在外风光无限的内阁议员,前一天还在游车选举,今天就套了个厨围,洗手羹汤,又是忙前屋又是跑堂后,谁见了不夸一句床前孝侄。
默了瞬,陆熠慢慢回他:“我这记性,忘了叔公最喜欢你手艺。”
话挺讽刺,他能记得什么?一向来都不着家,别说素育喜好谁的口味,恐怕哪天死在讪塞陆熠都是最后一个收到通知的。
马罗泰皮笑肉不笑。
“别光站着,他听说你要来,今天早早就起来了,就是身体还是不太行,人现在又躺回去了”玛罗泰放下手里的东西,递给刚从厨房出来的佣人,语重心长道:“就算是军队里要务繁忙,你也应该抽个空多回来看看,叔公年纪大了,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说不准……”
他叹一口气。
“别说这种丧气话,谁死都轮不到叔公死”陆熠一只手插兜,懒懒调笑,“有你在这里照顾他能出什么事?你办事我也能安心。”
老佣人抬抬眼,见又是一副针锋相对的场面忍不住叹气,两人其实鲜少回来,相较起来,玛罗泰算是来得勤快的,于是劝道:“你们先回屋坐着吧,站在这里一会素育老爷看见了又该念叨了。”
玛罗泰看着她,笑,“扶纳嫂,厨房汤滚了,麻烦帮我去看看。”
扶桑嫂笑呵,点头,拿着半只鸡回了厨房。
人走了,玛罗泰才问:“这位是?”
陆熠解释:“哦,木汶的女儿,顺路送的。”
“木汶?”玛罗泰疑惑一声,僵住,不过一刻又很好隐藏,他笑,“来了就是客人。”
客套完了,陆熠没再废话,打声招呼,“那我就不打扰你做饭了。”
苏韫下意识看向他,男人面色淡然,没理她,抬腿就往屋内走,愣了愣,苏韫礼貌朝玛罗泰打招呼,想了想不知道该用什么措辞,太熟不好,太生硬也尴尬,索性直接:“您好。”
玛罗泰微微笑点头。
她来做客却没带礼,属实不太合适,但情况到这,她要买也来不及,为了避免尴尬,打完招呼,立马跟在陆熠身后进屋。
背影逐渐消失,身后人慢慢褪去笑意。
屋子很大,进了门中间不是大厅,摆了扇红木制成的水纱屏风,很是气派,屏风隔断了屋外朝里探进的视线。再进去才是大客厅,家具清一水儿的红木桌椅,按照堂前八进摆放,庄严肃气。
苏韫跟着他一路朝里走,最后停在里侧房间门口,见他不动,她好奇问:“不进去吗?”
闻言,陆熠低眉,侧身让开一条道,朝她开玩笑;“你好像比我还急,要不你进去帮我尽尽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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