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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鞘嗡地一声擦过他的发丝,谢屿川眼也没眨,目光落在了女人身上过深的指痕与牙印,脑海里骤然想起了另一抹身影,他见过更美好的女人身躯。在他还只是一只狗,趴在软塌矮桌底下时,沉香如瀑布遮掩了视线,朦胧之下,洛银褪去衣裳跨入浴桶,浑身上下像是凝脂美玉,顿时吸引了他的目光。谢屿川一直知道洛银好看,可他此刻忽生出一股怪异心思,有些扭曲和恶劣地想着,若洛银的肩上也有齿印,腰上也有指痕,应当比眼前这女子美上万分。男人的长剑朝他刺来,谢屿川的身形极快,侧身躲过后他的右手握住了对方的手腕,只稍稍用力,掌心下透出的寒意便冻伤了男人的臂膀。一层蓝白的冰霜顺着对方的手臂而上,将他半边身体冻得僵硬,那冰花在月色下闪烁着粼粼光泽,整条小巷像是骤然坠入了寒冬。谢屿川的眼神没有温度,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你们在干什么?”女子早就被吓到了,抱紧自己瑟瑟发抖,一声尖叫都不敢发出。男人低声哀嚎,长剑哐当一声落地,正插在了他的脚面上,他连忙求饶:“少侠饶命,少侠饶命!”“回答我。”谢屿川的声音又冷了些。男人道:“这、这一眼就看出来了,男欢女爱,阴阳调合,就、就是那档子快乐事,不用细说吧?”男欢女爱?快乐事?“细说听听。”谢屿川垂眸,听见男人道:“就是肌肤相亲,鱼水之欢,我摸她,亲她,抱她,睡她,她就快乐,我也快乐……少侠,你,你先放手!”男人的手腕已经没有知觉,只要谢屿川轻轻一捏,便能像是碎裂的冰块般四分五裂。谢屿川听他说的那些话,眸色微闪,他慢慢松开了手,对男人道:“做给我看。”如何摸她、亲她、抱她、睡她。如何他们才能快乐。是不是他学会了,也可以让洛银快乐?那样洛银会与他分房吗?兴许高兴了,他以后就能和洛银一起睡了。男人羞愤至极,几乎是瘫坐在地上,也不敢乱动,只抬头看向谢屿川道:“我如今这模样,做什么做?!”他声音带吼,谢屿川微微挑眉,眼神落在了他的腰间。男人顿时觉得身下一寒,生怕对方做出什么事来,连忙道:“少少少,少侠!此事你想看,去青楼,去花街柳巷,里面多得是,怎么看都行!”谢屿川的行动并未因为他的话而停止,他捡起了地上的剑,站在了男人身边,男人见寒光一闪,顿时啊地一声嚎出,这惊叫声几乎传出两条街巷,可他没察觉到丝毫痛意。一手摸裤子,干干净净的,再看向那背对着月光的少年。谢屿川用剑割下了他腰间的荷包,掂量着里面的银子,随手将剑扔回了男人脚下,轻蔑地睨了他一眼后转身离开了暗巷,显然是放过他们俩了。出了暗巷,谢屿川倒是出奇地不再去想那三只妖所说的话,回到客栈后,他在洛银的门外站了一会儿,额头轻轻靠着门缝,鼻息间勉强能闻到她身上的凛冽淡香。清晨太阳尚未完全升起洛银便醒了,她昨夜吃得饱,睡得早,入睡后又陷入了往日梦寐,梦到了师父和师兄,还有师弟戚彦书。许是昨日和涂飞晔说清,今后洛银的去留皆不受灵州仙派所锢,有种要与曾经自己生活过八年的地方分道扬镳的意味,这才会忆往昔,叹今朝。方醒时,洛银还因为自己的自私而惭愧,但打开窗户吹了秋末的凉风后,那些许愧疚也跟着瞌睡烟消云散了。人总归是要为自己而活的。洛银正准备洗漱,察觉到门外一丝动静,她打开房门朝外看,便看见抱着双膝坐在她门边,靠着门扉睡着的谢屿川。客栈的人也才刚起,远处鸡鸣。谢屿川睡得不算沉,他的脸颊压在了手臂上,眉心轻皱,豁然一股凉风从洛银房间的窗户穿门而过,吹得他清醒了些。揉一揉眼睛,谢屿川睁开双眼便看见了身着白裙披银纱的洛银,她正略微弯下腰看着自己,谢屿川本能地露出一记笑容,很想朝她黏过去。洛银心里忽而漏了一拍。小狗的笑容过于纯粹,睡意未散地朝她弯了弯眼,少年的脸颊上还有一点儿浅红色的压痕。他还坐在地上,昂着头看向洛银,两颗虎牙若隐若现。“你在这里睡了一夜?”她问。谢屿川唔了声:“看完月亮后睡不着,又怕爬窗户被你讨厌,我就在门口守着了。”此话一出,洛银的内心莫名软了几分,她蹲在谢屿川身边,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道:“天渐渐凉了,以后不许在门口守着,就算睡不着也要回屋里去,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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