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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槐!”胡公子明显不高兴了:“杀了这小子!”殷槐也知自己轻敌丢了脸,面色一冷,抽出了腰间弯刀,洛银知道谢屿川扛不住这一下,她张口吐出轻柔的声音:“屿川,回来吧。”便是这一声,悬飞于半空的殷槐忽而觉得泰山压顶,嘭地一声坠在了地上,四肢黏着潮湿的青石板动弹不得,就连呼吸也变得极为困难。他瞳孔剧震,脸色青白,立刻察觉出这是上位者的威压,强大到令人心悸、恐惧。谢屿川擦去嘴角的血,路过殷槐身边时瞥了一眼他的右手,像是没注意般踩了过去,殷槐顿时发出了痛苦的哀嚎。谢屿川回到了洛银身边,有些体力不支地靠着她,额头重重地压在她的肩膀上,闷着声音有些委屈道:“好疼啊,姐姐。”洛银听不得他软着声音委屈地说话,双手捧起他的脸,拇指擦去他眼角蹭上的灰尘,浅浅一笑,鼓励他道:“屿川打得很好。”今日之事,全是胡家人仗势欺人,却没想到踢了铁板。胡公子见殷槐都趴在地上不得动弹,早一步被一行人护着离开,乱糟糟的场合就剩下两个胡家的人,一个家仆哀嚎,一个殷槐忍痛。殷槐看不见是谁出手,可再被这股威压压着,他的道行也怕是要废了,再好面子,他也不能成为一个废人。殷槐顿时开口:“还请高人手下留情!”洛银没打算真要了对方的命,但也要搓一搓殷槐的锐气,等到殷槐三十七谢屿川:我会陪着你的。一场戏散,胡公子落荒而逃,却绝不会善罢甘休。胡家不在琴香镇,而是镇子后方的碧水城中,城与镇离得很近,马车行驶也只需半日,胡公子夜里赶回家中,第一时间叫来了大夫。胡老爷与夫人听说他受了伤,火急火燎地跑去院中去看。胡夫人瞧见胡公子手背上一道深深的伤口,眼睛顿时就红了,慌忙地抓着胡公子的袖摆问:“治岩!谁将你伤成这样的?天呐,好深的伤口,一定很疼吧……”胡老爷见状,对将胡治岩送回来的家仆们一通打骂,怒斥他们为何没有将胡治岩护好,瞧见人群中少了一个人,便问:“殷槐呢?!说好了他绝不能离开治岩的身边,他人呢?!”家仆被胡老爷踹倒了一片,众人还没回话,胡治岩便怒气冲冲道:“爹,你就别说那个殷槐了,平日里还以为他有多厉害,今日连个臭小子都对付不了,被人家打跪在地上爬也爬不起来!就他这样的,还能一年要了咱家那么多银钱去!”“不应当啊,殷槐是我特地从安州仙派请来的高手,他在安州仙派曾带领多人前往重明探洞,杀妖第二,险些超过了烈州仙派。在烈州境内,无人会与咱们胡家为难,加之殷槐伴你左右,又怎会让你受这么重的伤?”胡老爷才说完,胡夫人便道:“必是那殷槐没多大的本事,只会自夸!之前没见他出过手,现下总算看清了,他也没多大能耐,护不住我儿!”胡治岩也道:“就是如此!那伤我的小子看样子不超过十八,殷槐都大他一轮了,竟也被他收拾得服服帖帖的!”胡家因为胡治岩受伤之事,已是对殷槐颇为不满,当夜殷槐回到胡家后,受到了不少冷眼,次日一早胡老爷还特定请他去书房问话。殷槐将事情简单交代了一番,胡老爷便让他退下了。胡治岩再混账也是他的儿子,还是胡家三代单传的独子,烈州胡家虽不是修道世家,可就连烈州仙派的人看见了也要礼让三分,毕竟他管了一条洛河的所有商货船只,富可敌国。胡老爷想的是殷槐不行,他便再找旁人,他有的是钱,请得起道行高的修道士,断不能让胡治岩在自家地盘被旁人欺负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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