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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皇帝不将尧国放在眼里,今日何以那般折辱尧国质子?偏偏她这个傻儿子,一听说不用和亲便以为自己高枕无忧了。却不知大楚国运渐衰,迟早人人自危……贵妃这消息不知从何而来,却并非杜撰。几日前与大楚交战的沧绥的确吃了败仗,不过沧绥只是假意落败,时隔几日后,他们便趁着大楚洋洋自得之时,进行了反击,这次大楚吃了大亏。战报在宫宴后的沧绥和尧国结盟的消息,很快让朝堂陷入了阴霾中。宁安公主被沧绥作为“礼物”送给尧国的事情,自然也瞒不住。楚沉对原主那个姐姐没有任何的感情,倒也不如何担心对方的命运。但他听到宁安公主的消息时,想到后宫里那个和自己母亲有些相像的容妃,还是不由生出了几分恻隐。宁安公主是容妃的第一个孩子,十七岁被送往沧绥,至今未再见过面。没想到公主七年来唯一的消息,竟然是被夫家送了人……尤其大楚一直传闻尧国人粗鲁野蛮,公主到了尧国,想来凶多吉少。大概是想到自己也险些成了和亲的对象,楚沉对这个宁安公主便又多了几分同情。“我给你缝了一身新袍子,待你大婚之后再穿。”容妃拿了一件用红线绣了暗纹的袍子给楚沉试了试,开口道:“你平日里穿的太素净了些,婚后总要喜庆喜庆才好。”楚沉今日进宫本是想安慰容妃,但容妃一见了他便忙忙碌碌,倒像是浑不在意一般。只可惜她微红的眼睛还是出卖了自己,想来在楚沉过来之前刚哭过一场。“你既喜欢男子,皇后想必会给你寻一位朝臣家的公子结亲,如今尚不知他身份,但我想着也给他缝一套新衣。就先依着你的尺寸来,回头不合适再改。”容妃道。“嗯,都依母妃。”楚沉开口道。容妃闻言笑了笑,拉着楚沉坐下,又道:“我听宫人们说,尧国那质子被关在司乐坊后头的偏厅里,足足听了七日的唢呐,吵得司乐坊的人都不得安生。说起来,这主意可还是你出的。”这质子估计被折磨的够呛,就算不聋听力大概短时间内也得受点损伤。楚沉一边觉得对方可怜,一边又觉得那场面有点好笑……“母妃放心,我进宫的时候路过司乐坊旁边的小路,倒是没听到动静,想必质子今日已经被放走了。”楚沉道。皇帝将尧国质子送给自己的儿子做男宠,此举不过是为了泄愤,可他理智尚存,不敢在这个时候明目张胆的挑衅尧国和沧绥的联盟,所以并未放出这个消息。朝中之人以及众皇子,都不知道皇帝的这个打算,楚沉自然也不会知道。容妃闻言点了点头,面色略有些欣慰。想来她是念及自己远在异国的女儿,对这位境遇相似的质子生出了几分同情。“母妃很想念她吧?”楚沉突然开口道。容妃闻言一怔,正在煮茶的手偏了几分准头,不慎将滚烫的茶水倒了出来。楚沉伸手帮忙,手腕被茶水溅湿了一块,容妃忙慌乱地帮他擦拭衣袖。楚沉的衣袖被挽起,露出白皙的手腕,这时他眼睛一花,便见手腕上隐隐出现了一条细细地“红线”,那“红线”自手腕处蜿蜒而上,到了手肘处便消失不见。“母妃可看到了?”楚沉开口问道。容妃闻言一愣,开口道:“什么?”“没什么……”楚沉将衣袖挽到手肘之上,反复地查看了许久,再也没见到那条“红线”的踪影,他几乎忍不住要怀疑是自己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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