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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就听见了内殿传来了哈哈哈哈的狂笑声。惊得殿外柿子树上的雪哗啦啦地掉了下来。哎哟喂,没想到萧珏害羞起来是逃跑啊!在床榻上笑得背过气去的宋微内心又软了一块,哎,既然皇帝要躲,那就先让他躲一会儿,逼急了他怕自己乐极生悲。他得先做一件事。打定好主意,差小太监去萧珏那里求了道出宫的圣旨,带着大队人马领着自己的两个小宫女坐着金丝软轿便回了娘家。宋微急急忙忙跑到自己的房间,对着自己爹妈兄姐的牌位拜了拜,把自己母亲留给儿媳妇的大金镯子拿出来瞧了瞧,“爹啊,您一个好好的大文豪,怎么送娘的是这般俗气的大金镯子呢?”宋微蹙紧了眉尖,“您儿媳妇估计会给您儿子一脚的。咱家主母的传家宝,就不能是玉啊,如意啊这类的雅物件吗?”宋微不情不愿地把金镯子揣怀里,又瞧了眼他摆在窗户上的一个花盆。里面种着一株枝桠扭曲的小梅树。又丑又小的,看上去很是萧索可怜。这是他父亲送给他娘的欢喜闹三宋微冷笑了一声,正想推门时,就听见里面一个歌姬唱道:仿若昨日檐下初见十年醉一梦若来年终于离人瘦损风雪加身问年岁情如薄纱缘聚敌不过离分…(出自王朝《空待》)歌女还没有唱完,里面就传来了瓷器摔碎的声音,伴随着一声极冷的滚,门就被推开,娇俏的小歌姬抱着琴抹着眼泪跑了出去,并没有给他这个穿着华贵富丽的娘娘行礼。“脾气还挺大。”念叨了一句,宋微抬步进了屋子。若说将军府还有异心的人,那么容执明的小院便是真正的安全之所,他就是在这里说要把萧珏绑了带走都没有问题。宋微进屋,跳舞的弹琴的敲编钟的一群侍女集体停了下来,神色高深莫测地瞅着华贵衣裙的宋微。宋微一身粉梅色雪狐棉衣,芙蓉祥云百花褶裙,身披淡兰色的梅花斗篷,纤细腰,肌若雪,头上倭堕髻斜插宝簪,红唇秀靥,真真是人比花娇。就是格外高了点。大家都是熟人,宋微早和容执明教出来的这群侍女混得很熟,所以即使宋微这身装扮再美,知道他为男儿身的这群侍女惊艳之余还有那么点…膈应。“什么表情,不行礼就算了还跟见了鬼似的干啥呢?出去,都出去。”宋微赶人。这群侍女沉默地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对着屏风后的人行了个礼后,一个个地瞧了宋微一眼。“宋神医这身衣裳真漂亮。”“宋神医这腰比兰儿姐姐的还细。”“宋神医的皮肤看起来嫩得可以掐出水来。”在宋微脸色越来越黑时小跑着离开了。…宋微冷哼一声,端着自己高贵冷艳的仪态去看那位既揣又咬他的亡国君。越想就越气,自家小珏珏都只揣没咬,这沈弦思居然还啃了他的手腕,实在可气。格外冷艳的宋神医绕过了屏风就看见了斜靠在贵妃椅上的传说中的容将军放在心尖尖上宠的绝色小倌。彼时沈弦思下巴微微抬起,漂亮的笑眼里是彻骨的寒。他穿着蓝色的缎子衣袍,袍内露出白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腰系玉带,手持白玉樽,脸如桃杏,姿态闲雅,颇有孤瘦雪霜姿的风仪。贵妃椅前,云儿在收拾碎掉瓷器。用棉布捧着碎瓷向宋微行礼后便出去,宋微看着桌上的美酒点心。“不是说了不能饮酒吗?”“并没有饮酒。”沈弦思搁下了手中的白玉樽,施施然地坐了起来,“樽里滚过酒后又添上的温水,沾了点酒味而已。”“…”宋微突然觉得有些心酸,他捂着唇清咳几声,转了话头,“为了让我那师弟在外安心,我来给你诊下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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