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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泽恍然大悟道:“这不是沈大人的外袍吗?他素来喜欢穿白。”
宁国公执筷的手一顿,目光在宁澧和宁沅处扫视一番,似有些不悦。
宁泽亦觉察出不对来。
怎么方才母亲说沈砚夜里刚给妹妹传了大夫,如今他的外袍又在姐姐手里?
“这……这……你们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宁沅正自顾自地盛酒酿小圆子,闻言安抚众人道:“也没有什么大事,昨晚他就是想让我吃醋,在同我闹小孩子脾气。”
“闹……闹脾气?”宁泽瞪大了眼睛。
沈砚此人,一向不悲不喜,宠辱不惊,没有万全之策,便不会轻易行事。
从前他与沈砚一同审一桩谋逆案,案犯突然暴起,携凶器刺向沈砚。
他当时在一旁,都忍不住抬手闪躲,谁料沈砚却巍然不动。
直至那凶器抵住他喉咙,他仍冷凝着那人。
案犯目雌尽裂,红脸梗脖问道:“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吗?”
沈砚只轻启薄唇,道了三个字。
“江家村。”
后来,宁泽才知道是案犯把他怀着孕的妻子隐姓埋名地送去了江家村。
而他之所以能安全地送去,实则是因沈砚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宁泽本以为沈砚仁善,会就此放过她们,谁知待那孩子出生以后,他依旧遵循陛下先前之意,将其母杀之,却又为新生儿寻了处不知其府中事的一户无后之家,又给了好大一笔银两。
他问起缘由,他道:“父母之过,稚子何辜?不知者无罪。若是知错犯错,杀就杀了罢。”
沈砚心中自有处世之道,杀人杀得利落,救人也救得果断。
可以说,他是宁泽心中暗自崇敬多年的人物。
可今日,他的长姐,就在盛酒酿圆子时,轻描淡写地说沈砚是在闹小孩子脾气。
他的天都塌了。
和他一起塌天的大抵还有明薇。
她欲言又止地看着宁沅,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宁沅见气氛有些不对,斟酌一番,颇为开明道:“你们也不必如此大惊小怪,他只是派一个大夫来瞧澧澧,无损妹妹清誉的。”
“他又不曾在她面前脱衣裳。”
宁沅的无心之语令桌上的气氛更加沉默,她望向垂首不言的宁澧,心中后知后觉她该不会是盼着沈砚来毁她清誉罢?
那也太变态了。
不过这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宁澧心甘情愿就好了。
她再度望向白袍,觉得她好像可以给她一个机会。
她举起包裹,递过去,试探道:“……要不然你去还?”
反正她也不想去。
宁沅这是在向她炫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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