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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姜一进后院,见林红锄扒在门边,眼睛一翻,便敲了她一记毛栗子。
林红锄“哎哟”一声捂住脑门儿,跟小尾巴似的跟着她来到了厨房。
“东家,你跟楼公子……”她竖起两个大拇指,作了一个对拜的姿势,“嗯?”。
这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不回答是消停不了了,胥姜只好点点头,承认了。
林红锄张大了嘴,又立马捂住,随后眯起眼笑个不停。
胥姜忍俊不禁,捏着她的脸,低声道:“回去先别告诉林夫子,知道吗?”
林红锄连连点头,随后又有些惋惜道:“只可惜了竹春兄长。”忽又异想天开的说:“要是有两个东家就好了。”
胥姜闻言哭笑不得,随后幽幽叹道:“他有他的缘,或早或晚,总会遇着的。”
林红锄也跟着叹气,要以她私心来说,其实更喜欢胡煦,这楼公子好是好,却总觉得冷了些。
她盯着胥姜瞧了半天,心道:难道东家就喜欢这样冷冰冰的?
胥姜去看炉子上的百合银耳汤,熬了这么些时辰,已经熬得软烂了,她盛了一碗,先让林红锄喝。
“天色不早了,喝完就回去吧。”又想到林夫人,便问:“给婶婶请来看病的,是哪位圣手?”
林红锄边喝边道:“就是咱们待贤坊保善堂的崔大夫。”
“别的大夫请过吗?”
“原先请过,但这两年都是请的崔大夫看诊。”林红锄低落道:“崔大夫的诊费最便宜,可如今却连请他都艰难了。”
胥姜摸了摸林红锄的脑袋,心头有了打算。
林红锄喝完汤,收拾好东西,去肆里给楼云春打了个招呼,便往家里去了。
胥姜盛了两碗汤,还没出厨房门,楼云春却进来了,怀里还抱着猫。
他将猫塞给胥姜,俯身将那两碗汤端起来,“走吧。”
汤还没入口,心底便已觉着甜了,胥姜翘着唇角,抱着猫走在他身前,两人一道往肆里去。
夜来风起,灌入房檐,呜呜作响。
炉火旁,胥姜坐在楼云春对面,支着脑袋看他一勺一勺地将百合银耳汤往嘴里送,笑问道:“好喝吗?”
“嗯。”楼云春点头,余光却一直落在她闲搁在桌面的手上。
待他喝完一碗,胥姜怕不够便想再去给他添,手刚伸到碗前,却被缠住,落入了他手心。
胥姜一呆,又听楼云春低低说道:“现下没人了。”便不由得笑了。
冷着一张脸说这种话,真不知道教人如何好。
听见笑声,楼云春神色越发紧绷,板板正正地问:“何故发笑?”
胥姜笑得越发止不住,见他要恼,便连忙忍下,哄道:“百合银耳汤,可还要喝一碗?”
“要。”
“要便放手,我去给你盛。”
楼云春没松手,反而将她握得更紧,半晌才道:“过会儿去盛。”
“好。”胥姜笑着坐了回去。
林红锄本走远了,忽而想起刻了一半的木牌落下了,便折回去取。
走到肆前,见门扉半掩着,正要推门而入,却从门缝里瞧见了炉边执手相对的两人。
她慌忙放轻动作,捂嘴瞧了一会儿,那胥姜脸上的笑,楼云春眼底的情,只教她瞧得脸红。
她没敢多看,游魂儿似的飘去了,心道:原来这便是两心相悦啊。
月奴跳上桌,循着味儿要去舔楼云春的碗,胥姜忙捂着它的嘴,将其推开,“馋猫,这可吃不得。”
楼云春拎着月奴的脖子将它提溜到地上,它转头便在他手上含了一口,竖着尾巴跑了。
胥姜忙问:“可咬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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