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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的桑湖,注定灯火辉煌至天明。
桑湖上大小不一的船交错停驻,乱花迷人眼,虞娘刚出来看见时都被晃了眼睛。
此时已近亥时,两岸还是人山人海,卢郅领着虞娘穿过一条逼仄小道后就上了画舫。
比起其他的,虞娘他们所在的画舫就昏暗许多,除了入口处挂着的两盏美人戏水纱灯,就是屋内的琉璃玉柱掌扇灯。
相较外面的画舫笙歌,这里倒像是一条朴素小船。
卢郅才拉着虞娘坐下,就递给她一杯玉浮梁。虞娘接过笑道:“郎君这是打算‘浊酒醉卧温柔乡’。”
卢郅没有回答,只是撑着脑袋盯着虞娘小口饮酒。今天虞娘穿了件浣花锦制小衫,配着千草绿百褶如意月裙,头发上只簪了一个碧霞碎玉云鬓簪。
素丽的打扮却吸引卢郅所有的注意力,没了外人在,他姿态更加放松了,行为也愈发放肆。
虞娘刚抿下一口酒,还没咽下,就被卢郅掰过下巴吻上,舌尖灵活一转,就卷走大半液体。
虞娘胀红着脸把他推开,见卢郅跟个浪荡子似的,眼中含情又漫不经心。
虞娘白了他一眼,轻巧吐出两字:“孟浪。”
卢郅倒是毫不在意,放松身子躺进虞娘怀里,姿态散漫又轻佻,鼻尖轻轻擦过胸脯位置,与薄衫下的挺立不过咫尺之遥。
虞娘一看他这幅样子就觉得好笑,谁知道在外冷肃威严的将军私底下这副纨绔做派。
“我听说今晚不是寻香阁的新花魁初登台,郎君不去凑凑热闹?”虞娘又给卢郅喂了一杯酒,他也不客气地一口咽下。
“那些王孙公子寻新鲜,怎么,你也想去看,待会就可以看了,晚些时分那个谁就会在桑湖中央登台献舞,你要喜欢打赏几百两银子也可。”
虞娘故作怒意推了推他,“郎君又浑说,我哪来的几百两银子打赏人家,把我卖了都没够几百两。”
卢郅:“你没银子怎么不跟我说,我说你也打扮得太素净了些,正好明天带你去买些首饰。”
虞娘:“郎君可别折腾我了,我首饰够了,我平日也不爱戴那些,累得慌。”
外面忽然响起一阵热烈地惊呼声,虞娘探着脑袋想看又有什么热闹了。
卢郅一脸无所谓地样子,“应该是那什么花魁登台了,有什么稀奇的,一群人跟猴子似的。”
“郎君就一点不好奇,那花魁光是名字就足够软了心肠了——君意怜,这谁听了不心动,盛京城今夜为了争她,不知多少裙下之臣要倾家荡产。我可看过了,她可是国色天香啊。”
虞娘是真心好奇,今晚的最后赢家是谁。
卢郅:“这有什么难猜的,今晚几位皇子都来了,寻香阁就是打定了主意要在里面选一位,呵,自作聪明。”
虞娘不解,这是何意?
卢郅继续解释,手上的动作却是愈发放肆,直接探入裙底抚上大腿内侧摩挲,“陛下近来身子不好,朝堂上当然出了异心,都在猜测谁会是下一任君主,寻香阁今晚把所有皇子邀请来,明摆着就是试探,君应怜,不过是钓鱼的鱼饵罢了。”
虞娘明白他的意思了,朝堂风向不明,君应怜就成了寻香阁背后之人抛出的橄榄枝,哪位皇子接下了,就接受了寻香阁的示好。
这么看来,寻香阁背后的东家与皇家无关了?
卢郅摇摇头,语气未变,大手作乱得更加厉害,“与皇子无关,不代表与皇家无关,说不好这也是障眼法。再说了,有点脑子的皇子都不会接下君应怜这个烫手山芋,可架不住真有人没脑子,做着那一人之上的美梦。”
“既然知道接下君应怜会有麻烦,那些皇子为什么又要来?”
卢郅对着窗外那翩翩起舞的身影示意:“虞娘,你看看,这寻香阁,多大的销金窟,一夜就是多少流水进账,现成的金山摆在眼前,就是再麻烦,谁不想吞呢?”
“哦,所以今夜寻香阁才把拍卖定在这桑湖之上,这么多的画舫,寻香阁又提前清了场,大家也不知道彼此的身份了,今夜是暗拍。那郎君为何先前要说寻香阁自作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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