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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青松开床单,忽然问道:“你不会叫医生,是吗?”
黎锦秀有些措不及防:“不会……”他不能让家里人知道自己弄伤了自己。
“不过,收拾好这里之后,我会去医院。”黎锦秀又解释了一句。
伊青却道:“正好,我需要你出去。”
黎锦秀不明白:“什么?”
伊青没有解释,他手指微动,那块染了血色的玉片从地上飞进了他的手里,他对黎锦秀说道:“我会替你处理好这些。”
他一说完,黎锦秀便发现床上和他身上的血迹都不见了,而那块玉片彻底被染红。
“这是……”黎锦秀讶异。
伊青收起了玉片,说道:“好了。”
“叫上你家的道士。”
黎锦秀云里雾里,却按照伊青说的话做了,这位大人三番两次地帮他,应该不会害他。他立刻给司徒建兰拨通了电话。还好,司徒建兰也还没睡下,两人三言两句说好,黎锦秀挂了电话。
伊青道:“走吧。”
“等等。”
黎锦秀起身,走到套房卧室外面的小客厅里。他单手从一个边柜里取出了医药箱给自己消毒包扎。伊青静静地立在墙角,观看着黎锦秀细致熟练的动作,偶有一缕淡漠的阴气在房间飘过,他却熟视无睹。
“好了,走吧。”
黎锦秀放下袖子,遮住绷带,朝着伊青露出笑容。
“我会跟着你。”说完,伊青便消失不见。
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黎锦秀脸上的笑容也逐渐消失。这位大人实在有些奇怪,如果他不是尹莘或者跟尹莘无关,黎锦秀想不出他这样关注自己的原因,难道……跟之前那个实习阴差的事有关?
他们要抓的那个人——王福贵——还没有抓回来?
黎锦秀想起沉蓓告诉自己的信息,不由得心情有些微妙,王福贵一死,阳间的官司了结,可阴间的案子却才刚刚开始。
十分钟后,司徒建兰和黎锦秀驾车出门,前往医院。
“一公里外就有一家私人医院,我们去那里吧。”司徒建兰一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划拉着车载导航。
黎锦秀连忙拒绝:“那是我们家的医院,不能去。”
“哦哦,对,那不能去了。”司徒建兰想起黎锦秀说上医院这事儿不能被家里人知道,他又找了个公立医院,设为目的地,“这个吧,五公里。”
“好。”
司徒建兰开着车,又有些好奇地问:“你哪儿不舒服啊?”
黎锦秀含糊其辞:“肚子疼。”
“我就说看你脸色不太好。”
说着,司徒建兰正巧往后视镜看了一眼,却看到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悄无声息地端坐在后座上,他握紧方向盘,匆忙移开了目光。
司徒建兰佯装镇定地说道:“锦秀,你要不要睡一会儿?”
黎锦秀平视着前方,车灯驱散了一片黑暗,说道:“不用了。”
司徒健兰只好说:“好。”
他表面什么事都没有,却暗地里捏了一把汗,因为后座上坐的那个明显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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