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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锦秀松开那只背在后面紧握着的手,站在他身后的易穹苍可以轻而易举地看到他白皙的手掌中央出现了两道半月似的血痕。
而另一边,冯远舟并不知道他的攻势很有效果,只气冲冲地冲到露台跟季听潮打电话:“姓黎那个小子太不知天高地厚了!我必须要给他教训。”
“黎锦秀?你遇到他了?”季听潮问。
冯远舟没好气地说:“酒会上遇到了,我想起云驰的事没忍住警告了他几句,他倒好,一点分不清长幼老少。”
季听潮心情也不怎么好:“能怎么样?你少来事。”
“不就是个过继的外姓吗?我不信尹家能把他护得像命根子一样,姓都没改。”冯远舟不屑一顾。
季听潮冷笑了一声:“你当尹朴声和徐喻人傻?”
“黎锦秀姥爷姓文,姥姥姓沉,他妈是沉蓓,他爸是黎翰永,他们家关系藏得深,我也是这两天才知道这个黎锦秀是他们家的儿子。”
冯远舟张着嘴:“……这、这……那小子那么自以为是……我还以为又是一个叶澜芝。”
“砰——!”
电话那头忽然传来了拍桌子的声音,随后是季听潮怒气冲冲地说:“别提那个人!”
冯远舟从未见季听潮那么失控,语气畏缩地问道:“……怎么了?原微想起来了……?”
季听潮重重地呼吸了几下:“……不是。”
“黎锦秀的事你先别管。”季听潮转而说起另一件事,“你有没有认识的人,给我找点新鲜的莲子来。”
“新鲜的莲子?可现在才五月。”南方的莲花才刚刚开始开放,哪来的新鲜莲子。
季听潮道:“你想想办法。”随后便挂了电话。
冯远舟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为了季听潮联络人去了,等他打了一圈电话被秘书催促时才想起今晚上的正事,他和上市公司峰崖传媒的老总张莞有要事相商。
另一边,黎锦秀跟相熟的几位合作对象打了个招呼,提前离开了酒会。他心情不怎么好,吩咐易穹苍下了班,让司机和樊赤云将他送去了酒吧。
他不想呆在家里,无论哪个家,因为无论哪个家里都满是他和尹莘的回忆。
没多久就换周君墨欲哭无泪了。
“哥哥!黎哥哥!又是谁惹了你啊!?”周君墨心疼地看着黎锦秀手中那瓶快四万英镑的highlandpark,“你别把它当水喝啊!”
黎锦秀懒得理他,像个无情的机器一样仰头灌酒。
终于,周君墨找到个间隙将他手里的酒瓶抢了下来,七百毫升的威士忌只剩下五分之一,周君墨舍不得地闻了闻香气,对勒森说:“真香……给我也来一杯,都记黎总账上。”
“……好。”
黎锦秀醉眼朦胧地看着他:“还给我……”
周君墨严肃地说:“你别想了,我今晚上一滴酒都不会给你了。”
“你不给……我找人给……”
黎锦秀撑着身体站起来,醉醺醺地往外走,周君墨怕他出事,连忙拦腰抱住他,又给他拖回了椅子上。
“哥哥!我的黎哥哥欸!你可别闹了!”
黎锦秀喃喃地重复:“哥哥……”
他声音带着悲伤和委屈,周君墨想起去世的尹莘,轻叹了一声,说道:“哎,锦秀,你别难过了,你哥指不定在天上看你呢,你这样他多难受啊。”
“呵。”
黎锦秀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低着头,像是笑得喘不过气,声音断断续续地颤抖,“他看着我,呵呵……他看着我……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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