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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漂亮小皇后出阁前温湛就有过一面之缘,那时她还是个金钗之年的小女孩儿,在荣亲王府娇滴滴地央求母亲蓝鹤中秋许她去河边放花灯,天真娇憨,无忧无虑。
如今雏鸟离巢而飞,没了父母庇护,虽贵为一国之母,却没了儿时快乐,也是可怜……
温湛心中唏嘘,不过他没有插嘴皇帝家事的打算,到御书房后先耐心给发火的恪桓顺了好半天的毛。
“这些人得尽量保住些,朝中四品往上的官员大多与首辅同朝为官时久,且八面莹澈、言方行圆者多,要有什么,铁定指望不上他们。言官虽呱噪,却有督上谏止,摘发奸恶之能,多少还是可以遏制一下阁老的。”
他气定神闲,娓娓道来,令气头上的恪桓也不好意思继续发火,坐下和老师研究起了对策。便如刘安所说,吏部要依照访单考语降贬官员的,口说无凭,得让他们拿出实据,不能模模糊糊一个“不谨”就让人卷铺盖滚蛋。
又提到“碧钗案”,温湛正色回答黄帝,龚阁老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已经确认到杀手头子会刃馆主将于六月初六亲自动手。
“此人能控制这么多索命阎王的杀手受他要挟为他卖命,自身必然武艺高强,出神入化,龚阁老不忍令禁军锦衣卫白白送死,不得已,准备届时携妻子安岳公主同往前太子府邸。”
他叹了口气,面色沉重,“皇上,阁老行事的确专横无忌,但也确实心有君上,有天下。举朝皆知他宠妻如命,却能为擒凶让发妻冒险与恶徒生死相搏,说到底,爱屋及乌,女婿的江山他是竭心尽力去守的。年纪大了,官做得久,难免骄纵,陛下何必与他一个小肚鸡肠的老头子置气。”
“哼!朕当然知道他的脾性,却不能容忍他独断专权,把持朝政。老师你好心替他说话,他可才上疏抱怨你根本不懂查案,说你碍事,要把你摘出去呢。”
温湛的话让皇帝气消了大半,但仍有忿忿之意。
“哈哈哈,微臣老缠着他问东问西,确实挺碍事的。他毕竟是皇后生父,与陛下是一家人,臣若不居中调停,岂非使皇后娘娘难做?只盼到时候安岳公主殿下能顺利擒凶,了结此案,也好让阁老立个功,消补了他惹怒皇上的过错。”
恪桓想到龚纾,立时收了怒气,他骂龚肃羽仗着女儿受宠无法无天,可他的的确确宠爱龚纾,爱到她爹再怎么无法无天他也只能忍了,他做皇帝的受再多的气,也舍不得伤了老婆的心。
错在他自己,色令智昏,怨不得旁人。
可是夜里敬事房端来的盘子里却没有皇后的牌子,小太监回复皇后娘娘身体不适,不便侍寝。
昭仁帝一听就坐不住了,立马摆驾去坤宁宫探视爱妻。
“纾纾怎么了?病了吗?哪里不舒服?”
他不等宫女传报皇后就焦急地大步流星走进内殿,小皇后撑着下巴对窗闲坐,神色郁郁,并不转头看他。
“我想家了,想父亲母亲,想哥哥。宫里的账务我看得眼睛疼,另外两位夫人久未侍寝,我却不曾劝谏皇上,摄六宫事非我所长,我只想读闲书,绘花木,养鸟儿,懒懒散散混日子。”
“哥哥娶亲及冠我都不能去,新嫂嫂什么样我也不知道,我已经很久没见他们了。”
她心里难过,不愿强颜欢笑讨好他,又不能说实话袒露心声令他为难,只好顾左右而言他。
或许她骄纵些,任性些,他就不会再宠爱她,也不用因她而受制于她父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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