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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在下层看见的男人正冲三人走来,怀里的阿什拉猫不见了,变成那顶巴拿马草帽。
“呀!宓豫!”岑薇薇捂了捂嘴。“你一直在等我们?”
青年无奈道:“我就知道,你们肯定把我忘了。”
说完,他转开视线,看向祝栖迟,唇边笑意深了几分:“这位是……”
“她是颜氏集团总裁的夫人,祝栖迟祝女士。”翟舒阳踏前一步,“我们曾有一面之缘,没想到会在拍卖会碰见。”
祝栖迟注意到他将两人隐隐隔开的举动,目光扫过宓豫的脸,不置可否。
他的头发留得有点嬉皮士风格,墨镜推在头顶,穿着颜色鲜艳的夏威夷衬衫与短裤,相貌偏精致俊美,但个头很高,体格是在健身房精心雕刻出来的结实颀长。
“你大概听过东润制药的宓家。”翟舒阳介绍,“他叫宓豫,宓家的小公子。”
“什么小公子,好歹说点别人的优点吧。”
宓豫绕开翟舒阳,看起来想和祝栖迟握一握手,女人退了半步,给他看手上的油屑:“刚吃完苹果酥,抱歉。”
“祝女士喜欢今天的苹果酥?”宓豫笑容灿烂,“甜点师是从保罗博古斯学院请来的老师,获得过MOF,如果祝女士感兴趣,我可以介绍他给您认识。”
“不必麻烦了。”祝栖迟压根不知道MOF是什么,兴致缺缺地点点头。“我只是喜欢吃东西而已。”
“也是。”宓豫理解地点点头,又向前走了一步,嗓音低沉柔和,“喝牛奶时也没必要记住奶牛的名字,对吧?是我庸俗了。”
“宓豫!”
翟舒阳扣住青年的肩膀,警告性地看了他一眼:“你不是有事要告诉我和薇薇吗?”
岑薇薇看着宓豫深情得快要拉丝的眼,也隐隐觉得不对劲:“是啊宓豫,你之前还神神秘秘的,现在又不说了。”
话说到这个地步,宓豫也不再纠缠,只是神情有些遗憾:“……也没什么,只是关于今晚的一件比较特殊的拍卖品而已。”
祝栖迟移开视线,不再向几人投注自己的注意,重新靠向栏杆,眺望远处翻卷的白云和湛蓝的天。
翟舒阳用眼角余光观察她,只觉得初见时女人身上的孤僻疏离在她不愿掩饰时更加深刻分明。
一阵凉爽的风吹过,海面漾起浅浅的、小巧可爱的波浪。
清风也捎来一抹熟悉的雪松冷香。
望着海面的祝栖迟笑起来,眼角眉梢都浸着舒展之意:“你好慢啊。”
出于某种趣味,她没有转身去看向她走来的人。颜西柳站在身后偏左的地方,指间夹着一朵犹沾露珠的大马士革玫瑰,送到女人面前:“让你等待的歉礼。”
祝栖迟接过这朵花,闻了闻花香,一圈圈转它:“真浪漫,嗯。有点想吃鲜花饼了。”
颜总裁拿走她手里的空酒杯,笑得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好,现在就去吃。”
洁白纤细的手指揪下几片深粉的花瓣,一点点揉碎,任由泛着植物清香的汁液弄脏手指。
做这事的时候,祝栖迟的眼睛一直没离开波涛缓卷的海面,低声道:“比起欣赏鲜花,我可能更喜欢做辣手摧花之人。”
颜西柳用沉默去回应她的话语,最后说:“反正已经是你的了。”
她转过身看他,面色仿佛亮了起来。
男人穿着清凉透气的浅色亚麻衬衫和鸽灰长裤,神态松弛闲散,只是站在那里,就透出种浑然天成的优雅。
说出那句意有所指的回答后,他的眼睛,他的微笑和姿态都隐隐发生了变化,仿若地下涌动的暗流,潜藏着一种极富暗示意义的韵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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