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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走完了,束台拉着殷晚回到石床上,伸手探他身上的伤。殷晚敛眉,声音里冷冷清清的,“抱歉,给你添麻烦了。”束台看他一眼,“不要说这样的话,我不喜欢听。”束台收了手,道:“我没察觉到你身上有什么不妥,过一会儿我把洞府里的禁制加固一下,你如果要出门,一定要叫我跟你一块。”殷晚眉心动了动,抬眼看他,“你相信我说的话。”“当然,”束台眼眸清亮,“我不觉得你是受了外物影响,你也没有理由撒谎,相比之下我更觉得那个素和有问题。”殷晚手指蜷了蜷,心里像是被一只手揉了一下,又酸又甜。“我没有撒谎,”殷晚冷静的声音下藏着含混的委屈,“我真的看到了那个叫素和的划开我的手腕取血。然后我就没有意识了,再醒过来,手上的伤口也不见了。”束台探身亲了亲他的嘴角,道:“这些我都信,你是凡人,于法术上知道的不多,难免会让人戏弄。我虽然目前没有头绪,但一定查个水落石出,还你清白。”束台见殷晚还是不高兴,便上前蹭了蹭殷晚的脸颊,“你不要怕,我绝对站在你这边。”束台和殷晚在那个湖泊边晒太阳,殷晚弄了个鱼竿要钓鱼。他像模像样的盘腿坐在湖边,一只手拎着根竹子做成的鱼竿。束台赤着脚,坐在一块石头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踩水玩。他的红衫子随着脚的动作摆动,下端落尽水里,带起一连串晶莹的水珠。殷晚在一边,总不自觉的往这里看,看那雪白的一双脚,看细泠泠的脚踝和掩在衣衫下的一截线条流畅的小腿。“你钓不上来鱼的。”束台道,“你都没有鱼钩。”殷晚看一眼束台那边泛着涟漪的湖水,道:“愿者上钩,会钓上来的。”“可是,”束台不明白了,“这湖里本来就没有鱼的啊。”殷晚一顿,道:“那也没关系,练练定力。”束台看他一眼,“好的吧。”他在石头上躺下来,沾了水的红纱贴着脚踝,在石头上留下一串湿漉漉的印子。殷晚又往那边看,看一眼又一眼。“素和拜见束台上神。”两个人身后,素和端来一盘晶莹剔透的果子。束台懒散的应了声,道:“放下吧。”素和上前将果子放在束台身侧,依旧退回去,态度恭敬的问道:“上神还有什么吩咐。”他一边说,一边悄悄的瞥了眼殷晚,像是怕殷晚找他麻烦。殷晚并不理他,拎着没有鱼钩的鱼竿盯着没有鱼的湖面。束台捻了个果子,问道:“你一直跟在文景身边,想必文景是把你当继承人培养的吧。”素和道:“上神说笑了,我是孤儿,是文景长老抚养我长大,后边我便就替长老处理一些琐事,不过是长老不嫌弃罢了。”束台点点头,“这些天我在长留遇见的都是些妇幼老弱,长留的年轻人们都加入了清骑吗?”“是,”素和道:“清骑是从前长琴太子建立护卫长留的军队,自长琴太子去后,清骑便散了。长老带我们重新组建清骑,虽与长琴太子手下的那支强军不能比,但也可聊做安慰。”“也难怪,”束台道:“长留人口锐减,族人们或者尚且艰难,如何再去训练那样一支强军。”束台话锋一转,“你在清骑中任什么职位?”素和一愣,像是没有想到束台会问这些事,“我,我不过是清骑中的一个小兵罢了。”束台轻笑一声,“撒谎。”素和的面色微微有些发白,他料到了束台和殷晚叫他来会为难他,但没想过束台会问这些事。这些天来,虽然束台一直在和他们议事,但长留真正的情况,谁也没有往外说。他们都觉得束台是个被供上高台的图腾,对他恭敬有余,敬畏不足。束台一眼识破素和的谎言,却又不说话了,只看向殷晚,问道:“你钓到鱼了吗?”殷晚老神在在,“会钓到的。”束台就笑,从碟子里拣了个果子扔向殷晚,殷晚头也不回,伸手就抓在了手里。束台哼笑一声。素和低着头站在那里,额头已经出了些薄汗。束台笑过了,目光转向素和,眸子冷淡了下来,“那天,殷晚说你潜进我的洞府里划伤了他,我不觉得他是在说谎。”“可是那天我确实跟在文景长老身边,上神也见到了的。”“是啊,我也想不明白。”束台道:“但也说不准,或许就是有什么我也看不破的法术呢。”素和抿了抿嘴,道:“上神这是一定要偏袒殷公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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