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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到她肩上,脸颊沉溺一般的蹭着她柔软的发丝,然后我说,惠子,你是哲学家哎……真的,你说话特精辟你知道嘛?
她笑到肩膀直摇,说,什么呀,我是早就觉得你根本不可能恨一个那么些年的朋友。
我又说,那,你就是预言家,你不是早就有预感了吧?哎,惠子,那你给预言预言,北京这回申奥能成功嘛?
她是真的忍不住了,我也是。我们俩在沙发上笑成一团,好像两个幼稚的小屁孩儿。
然后,第二天下午,川儿来了。
他挺拘谨,我在饭桌上抽烟,他也没说我什么,我知道,他理亏,或者,最起码他觉得他理亏,理亏到连他平时最习惯做的微不足道的小事儿,都做不出来了。
他平时,明明已经习惯性的抢我们手里的烟来着。
“行了!别抽了!”“你们想呛死我!?”“九儿,待会儿你在台上喊劈了嗓子可别怪我没劝你啊!”“裴建军你给我把烟掐了!!”
我很乐于听到他这些声色俱厉的教训,我觉得亲,觉得切。
可现在,他没有阻止我。我反而没了成心抽烟呛他的兴致。
“川儿,要说什么你就说吧。”用手指头勾过桌子中间儿摆着的烟灰缸,我把烟蒂熄灭在里头。
“……其实也没什么。”他笑了笑,然后看了看在厨房里忙着的田惠。
“你甭觉得别扭,咱的事儿惠子都知道。”我说。
“都……”他把眼瞪大了,似乎不敢相信。
“啊,除了我跟林强。”我解释,“我就说,我跟他挺铁的,结果你把他给轰走了。”
他没说话,只是把胳膊肘撑在桌面儿上,用指头揉了揉太阳穴,我明白,我的过于直白让他心里不舒服了。
行了,够了,川儿,你也别不舒服,我会适可而止的,我就不折磨你了,我改口。
“我头几天跟强子见了一面儿,这事儿你知道吗?”
他猛抬起头来:“……不知道。”
“啊,也对,嚼子没法儿跟你说。”自言自语一样的念叨到这里,我开始隐隐约约别扭起来了,一提到川儿和嚼子之间的关系,我就觉得比我自己个儿的事儿还闹心,“你们俩……唉……你还不搭理他啊……”
川儿又不说话了。
这场景让我觉得有点可笑,俩大活人,说是聊天儿,可动不动就冷场,气氛诡异得很,我相信如果田惠在旁边儿会更加诡异,周小川会在乎到不知该说什么,或者甚至他都有可能开不了口。
不对,川儿,这不是你作风,你是队长,你该拿出点儿威风来。
“川儿……”我叫他,“你别觉着你欠我的,你不欠,我现在挺淡定的,真的。包括上回林强上我们家来,我都挺淡定的。都三年多了,还有什么事儿过不去啊……要说,我倒觉得我欠你的,要不是我把嚼子瞒着你这事儿抖搂出来,你也不至于生这么大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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