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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道:“张叔,宅子里没酒吧?”
张叔啪的放下碗筷,大手抹了把油乎乎的大胡子,和蔼一笑:“可以没命,不能无酒。”当得一声将残废左腿放到桌上,两手将那下半截木头桩拧啊拧,不一会便拧了下来,倏地递给凌烨宸:“四爷,凑合着喝吧。”
薛玉凝吓得心肝乱绞,大眼朝那木腿看去,原来是个细长的椭圆状的容器,截面上有个铁嘴。她惊叫:“呀,你的假腿是个酒壶啊?”
张叔哈哈一笑:“是啊。”斜斜看着薛玉凝:“小姑娘不是怕我么?怎么肯跟我说话了。”
玉凝见他说话又恢复了平静,不似方才在屋内那般狂躁,对他的怯意少了许多。抱着凌烨宸的胳膊,壮着胆子道:“你是好人,我为什么要怕你?”
张叔道:“好人,好人,哈哈。老张是好人。”心情大好,抓起碗筷海吃海喝。
凌烨宸拿起那半截假腿,薄唇抿着壶嘴,一口一口喝着酒。薛玉凝看着假腿下边脚的位置,还穿着一只破旧的布鞋,不禁掩嘴偷笑。
凌烨宸却不声不响,喝了许多。那酒壶能装不少酒水。
玉凝抓住他的手臂:“你少喝点酒…吃两口东西吧。”喝酒伤身,更何况,他又是空腹饮酒。
他不语,眯着一双漂亮的眸,含笑望着她。
他的眼神、他身上浓烈的酒气,让她慌乱不已,又急急的道:“我是说,这么多菜,我跟张叔两个人吃不了,倒掉了好可惜。”
他的脸色黑了几分,捏着她鼻尖:“谁说要倒掉?今天你吃不了这一桌的菜,别想离开饭桌。”起身将木头腿扔给张叔:“看着她,剩下一根菜叶,杀无赦。”拿着那两包药材走到地灶边,亲手添了水,熬药去了。
薛玉凝喃喃道:“对自己真好。生怕身上的伤口不能愈合。”心中却也暗暗担心他的伤。
回头一瞬,跟张叔那张仅见胡子、不见脸容的头颅看着正着,她一惊,三下五除二,将饭菜一扫而光。
望着小腹,心道:孩子,你丫太能吃了。
凌烨宸熬药,她无事可做,犯了困。
凌烨宸见她倚在他腿边打盹,命张叔给她烧热水送去了卧房,道:“去洗漱,先休息吧。”
她望了望卧房:“那屋子里有棺材,我不去。”
凌烨宸眉头一皱:“什么棺材,我怎不知?”
张叔道:“是小姑娘看错了,卧房怎么可能有棺材呢。”隔衣拉着玉凝的胳膊,将她拽到卧房去,点上了烛火,玉凝‘咦’的一声,房间里方才放棺材的地方,竟成了一张大方桌。
“真的是我看错了吗?”
张叔莫名嘿嘿一笑,出去抱了浴桶进来,接连倒了五桶热水,两桶凉水:“姑娘,请。”转身离开,顺手带上房门。
玉凝又困又乏,伸个懒腰,退去衣裳,抱着小狐狸跳进浴桶,一人一兽,共浴。
不知过了多久,她昏昏沉沉靠着桶沿睡着了。
门板被人轻轻叩响,玉凝突地惊醒,白皙手臂抬起拔在桶沿,胸?脯腰身曲线在水中隐隐若现,水珠渐的四下皆是。
“是谁?”
慵懒、微醺的声音淡淡传来:“凝儿,来开门。”正是凌烨宸的声音。
薛玉凝“呀”的一声,站起身,“你等等…”慌忙从浴桶往外爬。
凌烨宸拧眉,喃喃道:“快两个时辰还没有沐浴好么。”他两手端着盘子,盘子上正是他花一个多时辰熬成的安胎药。突然嘴角邪肆上扬,大掌往门上一推,迈步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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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喝
玉凝还未从浴桶出得来,便听到门咿呀一声被人推开,沉稳有力的脚步声,一下一下仿佛敲击在她心头,每一根神经都极致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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