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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爱你。”解彼安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闹了个红脸,他支吾道:“你……”范无慑拉起解彼安的手:“从今往后,你就是世上唯一拥有上古神宝的人了,去做你想做的事吧,我会永远陪着你。”解彼安怔怔地望着范无慑,这张熟悉的、贯穿他前世今生的面孔,让他在这一刹那回想起了过去发生的许许多多的事,喜的,悲的,好的,恶的,他见过这张脸最天真依赖的模样,最邪恶暴戾的模样,最坚贞深情的模样,以及最绝望恐惧的模样,所有不一样的面目,组成了他这一生最爱的人。无论是小九,是宗子枭,还是范无慑,他从未放下,他永远都放不下。于是他们追着从黑云的缝隙里漏下来的天光,穿过了这漫长的风雨。解彼安转过脸来,看着眼前古朴的东皇钟,伸手抚摸它厚重的铜身和深刻的图腾,闭上眼,仿佛听到九霄之外传来能劈开混沌世界的巨响,就像师尊对他的谆谆教诲。他的心为之一振,他睁开眼睛,对范无慑露出一个清风霁月的笑容:“好。”恍然间,一园兰花盛放,他还是那个花丛中温柔英朗、玉树临风的大皇子。范无慑握紧他的手,只觉心脏悸动,鼻腔莫名地酸楚,能在这张脸上再次看到这样的笑容,他百年来受过的所有苦痛煎熬,都成了他的心甘情愿。(完结)半年后“正南,不要跑那么快。”一个还在穿开裆裤的娃娃,晃荡着两条肉乎乎的小短腿,连蹦带跳地穿过花丛,扑向了正在侍弄花株的人。解彼安一把抱住了钟正南,一大一小同时发出咯咯咯的笑声。“师尊。”钟正南嫩生生地叫道,“好热呀。”“你这样跑来跑去,流了一身汗,不热才怪呢。”解彼安用两臂夹着他,擦掉了手中的泥土,才抱起他,转身进屋,给他倒了杯水。孩子接过水,咕咚咕咚地喝。“慢点,别呛着,你这孩子,怎么做什么事都毛毛躁躁的,跟……”解彼安的话到嘴边,不禁失笑,这孩子是师尊的转世,与师尊性情相仿,也不稀奇的。“再来一杯。”孩子一抹嘴,递给解彼安。解彼安见他的小模样,又是忍不住想笑,怎么和师尊当初馋酒的样子这么像呢,师尊小时候,也能把水喝出酒的豪迈?这时,院门被吱呀一声推开,范无慑拎着一块猪肉,两斤白酒,还有一篮子菜走了进来:“大哥,我回来了。”“让你买的都买好了吗。”“都买好了。”解彼安接过手来,检查了一下:“这酆都的逍遥酿是师尊最爱喝的,再做几个师尊爱吃的菜。”此时,他们正在酆都的兰园。将天机符封印后,他们便开始肃清酆都内外的鬼魂,几个月时间就将许多背井离乡的百姓们接了回来,这些时日以来,全城百姓都在热火朝天地重建家园。当初被毁了大半的兰园,也种满了各色兰花,他想到自己前世没有重建在无极宫的兰园,因为那时他纵然已经身为人皇,想把兰花种满整个大名城也轻而易举,但他那时早已心灰意冷。如今亲手重建了酆都的兰园,不仅了却了一个心愿,也让他察觉到自己那冰封已久的天然的心性,在一点一点地复苏。今天,是钟馗的忌日。他们打算祭拜完钟馗,就带着钟正南上路,酆都已经回归安稳,还有冥府坐镇,他们要去云游四方,降魔除祟。范无慑揉了一下钟正南的脑袋:“我不在,你听师尊的话了吗?”“听了,师叔有没有给我带糖人呀?”“还想天天吃糖?”范无慑从乾坤袋里拿出一个小皮球,“去玩儿去。”孩子抱着小皮球,兴奋地跑了出去。解彼安还在琢磨着做几个菜,突然腰身一紧,被范无慑从背后搂进了怀里。“你别闹。”解彼安有些紧张,回头去找钟正南,生怕孩子看到什么,不过范无慑平日放肆惯了,要看到恐怕也不是第一次。“外边玩儿呢,别管他。”范无慑热腾腾地唇贴上解彼安的脖颈,“才一个时辰不见大哥,就好想,这可怎么办呀。”“又胡扯。”“才没有胡扯呢。你看我们,每天又要修行,又要带孩子,又要除祟,又要种花,留给我们独处的时间实在太少了。”范无慑用额头顶了顶解彼安的面颊,不满地说。“这就是胡扯,我们天天都在一起。”解彼安拍拍他的手,“好了好了,放开我吧,那东坡肉要炖好久的。”范无慑凑近解彼安的脸,撒娇道:“大哥亲亲我。”解彼安暗笑,在范无慑的唇上啜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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