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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听宜总觉得闻褚对于贺淑仪的态度过于奇怪了,仿佛是有什么偏见。说不上憎恶,但绝对有些厌烦。
绯袖边为沈媛熙摇着扇子,边笑着道:“贵嫔说的是,娘娘,当初若非贺大人,贺淑仪哪能坐上如今这位置呢。”
许贵嫔眼珠一转,忽然低声道:“娘娘,妾身听闻这贺淑仪是被拒过一次婚的,从前妾身还有些不信,可如今想来,莫不是真有此事?”
沈听宜这才惊愕地抬起眼。
沈媛熙轻轻挑眉,“许贵嫔这是从哪听来的消息?”
却不说是与不是。
但观她这态度,许贵嫔也明白过来,讪笑后试图寥寥带过:“娘娘恕罪,妾身也是当闲话听来的。”
沈媛熙拿起桌上的团扇,扇了两下,着重咬了几个字,细细叮嘱:“这样的事,私下里说说便罢了,莫要摆到台面上来,若是被人传到贺淑仪的耳朵里,惹出什么后果,许贵嫔,可别怪本宫没提醒你。”
许贵嫔忙应着:“妾身明白,多谢娘娘教诲。”
沈听宜瞥了眼喜上眉梢的许贵嫔,未置一词。
回临芳馆的路上,汝絮觑着沈听宜,小声问:“主子可是在想许贵嫔的话?”
沈听宜摇着楠木团扇,不轻不重地点了下头,“贺淑仪的事,你知道多少?”
“贺淑仪乃江都贺家嫡女,她的父亲贺擎松大人擅长治水,十分受先帝倚重,后来,先帝病重,便将贺淑仪赐给太子作良娣。奴婢在尚仪局时,随尚仪大人去太子府见到过一次贺淑仪,奴婢私心觉得那时的贺淑仪明媚大方,与如今判若两人。”汝絮半是感慨半是奚落地说下去,“在太子府里便不得宠,到了后宫里,也是无宠,奴婢以为,许贵嫔今日这话,倒有几分可信。”
沈听宜眉梢微动,“若是如此,陛下莫非在嫌弃贺淑仪?”
汝絮不敢点头,只含糊地说:“或许是吧,奴婢也不知。”
沈听宜忽然一笑:“我也与旁人定过亲,汝絮,你说陛下是否也会嫌弃我?”
汝絮听着她语气里的不似假的欢愉,心里一悬:“主子,您与贺淑仪可不同,您是陛下礼聘入宫,陛下怎会嫌弃主子?”
沈听宜敛眸,小声咕哝:“我倒希望能一直像如今这般过下去。”
汝絮听着,眼皮重重一跳,很快便心神不宁起来。
沈听宜举起团扇,往天上的太阳看了眼,团扇下方的流苏随着她的动作晃动起来,在她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行宫里的日子也是一日一日重复的过着。
自那天起,贺淑仪竟真的得了几分圣宠,不仅得见贺夫人,还时常被召去延清殿侍膳,风头直逼沈媛熙,庆嫔也渐渐有了失宠的迹象。
沈听宜正感叹着世事无常时,汝絮突然神色慌张地走进来:“主子,庆嫔有孕了。”
风起(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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