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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京朗见状,正欲上前缓和一二,门外忽闯入萧京安匆忙身影。
“母妃,父王、三弟那头,冀州水患极重,驿使行程受阻,恐……短时收不得信。况,冀州灾情严重,他奉圣命前往,若因私事擅归,怕是只会令圣上愈加不满。”萧京安话语急促,见了宋烟烟,稍愣了愣。
燕王妃挥退怡翠,起身急问:“那你皇祖母那头呢?你可见着了?”
“母妃昨夜求见被拒,儿子更无法见得。但皇祖母遣陈公公传话,说……说圣上最忌兄弟阋墙之事,令我们莫要再闹,且待圣上这阵子怒气过了,再去求情才好。”萧京安为难道。
“她老太太,平日里口口声声把京墨当宝贝疙瘩一般,如今倒好,出了事,直劝人莫管了。我倒也想等圣上息了怒气,可你大哥这会子的身子,在狱中怎抗?”
宋烟烟于旁,听着众人所言,只觉心头重石压得愈紧。
“圣上也实不讲理。京墨自幼伴于太子身侧是他钦选的,案子亦是他吩咐去查的,这会子好了,不过是扯着了谢家那一摊子,便反手打人一个结党之名!”苏念安显是已气极,出口之言,少了些分寸。
“母妃慎言!”萧京安急道。
“唉!”苏念安重叹一声,挥帕转身。
厅内静谧半晌,宋烟烟缓行至萧京安身侧,低声询道:“二公子,是否有去狱中探过世子?他如今……怎样?”
萧京安转头望着旁侧案几之上茶盏,好一会子才回道:“大哥所入,乃是宫中诏狱,未得圣令,无有能探者。”
宋烟烟默然垂首,忽觉昨日心头那些莫名忧思,全似重石,砸落于地。
原来,如今景况,较她所思,更为恶劣。
她顾自沉溺于思绪之中,全未见得旁侧萧京安略带愧疚之色。
苏念安闻得二人之言,急转身,怒目瞪视于宋烟烟:“你何必在此惺惺作态?若非为你,京墨又岂会无端惹了急病,又招此祸端?真正是……”
“母妃!”
“母妃!”
萧京安、萧京朗二人齐声止了苏念安无由怨怪。
宋烟烟却好似突地出了神,口中喃念着听不分明之言。
苏念安见她这般模样,正欲再斥,宋烟烟却急急福身告退。
一个时辰后,宋烟烟紧跟于太后亲随陈公公之后,踏入太后殿中。
日头渐斜之时,宋烟烟又随陈公公而出,入得养心殿内,再后,由陈公公带着,行至诏狱门外。
诏狱黢黑门扇高厚,开启之时,隆隆之声震耳。
陈公公于外待候,由宋烟烟自行随狱卒入内。
诏狱内,油灯光线昏沉,望去阴沉无比。行至拐角处,骤闻旁侧一间铜门之后,传来凄厉嘶喊。
宋烟烟心头骤颤,脚下步子愈发快了些。
廊道尽头,透过左侧稀疏铜栏,宋烟烟见得一人身影,直直躺于木板之上。
他身上尚着昨日房中修养时的中衣,未覆一被,墨发凌散于铺。
“他可退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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