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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晚就站在她身边,目送她的一系列手忙脚乱的动作,沐浴在宁静的月色下,背着书包,腰杆挺得很直。
蔺唯只是暂时停下眼泪,却没忘掉哭泣,嗓音越发哑了。
“我不在乎。”
她怎麽可能不在乎。
所以才要说出这四个字,说多了,就能成为真的。
黎晚当然知道,她心里都在想什麽。于是抿了抿嘴,指向宿舍楼的方向。
“太晚了,你是不是该回宿舍了?”
“等一会儿。”蔺唯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哭的模样,她知道,一定很丑。
黎晚眼眸一动,垂下眼道:“我们家没人。”
蔺唯愣住,瞪着清亮的眼睛,看说出这句话的黎晚。
“要不要跟我回家?如果你有什麽想说的话,可以跟我说。”黎晚又擡起眼,迎向她的目光。
蔺唯嘴唇轻轻颤抖,也不知是不相信这句话,还是不相信说话的人。
“我妈妈出差了,我弟今晚住奶奶家,我的床很大,你可以睡我那儿。”
然后,黎晚就带蔺唯去向宿管阿姨请了假,取了些必须的生活用品。
王阿姨认识黎晚,也对黎晚印象很好,高三了,各家家长都有自己的心思,她也就适当管宽松点,让蔺唯签个字,就直接放人走了。
“你们两个关系好哦。”宿管阿姨笑着沖她们挥手,显然,阿姨还记得放假前的某一幕。
她看到了无数熟悉的恶魔,与慕尼黑的冬天一模一样,铺满天花板与墙面。长角的,没长角的,红色的,蓝色的。她还记得身上留下的淤青。
四肢开始无力,所有军人的经验与斗志在一瞬间崩塌溃灭。
黎晚拽了一下链子,脖处猛然收紧;被缠住脖子的上尉重心不稳,无力地向床上倒去。
但蔺唯没有反抗。
脖子一触到冰冷的铁制品,身体便自动失去了反抗的能力。这感觉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接近窒息。
那是一直存在的心理阴影作祟。
很快,黎晚意识到了气氛的不对劲:“怎麽不反抗了?”
蔺唯额角的汗越来越多,呼吸越来越沉,眼睛也越来越失焦。她咬着牙想要回话,但嗓子跟哑了一般,什麽声音也发不出来。
黎晚愣了一瞬,飞快俯下身,将项圈解开。她将解开的项圈和锁链扔开,啪嗒一声甩了很远。
与此同时,那双绿眼中邪魅的欲望一扫而光,只剩下疑惑的温柔。
脖子上冰凉的触感完全消失后,蔺唯才镇定下来。她躺在酒店软塌塌的床上,失神而空洞地望着天花板,胸脯随着深呼吸一起一伏。
黎晚静静在她身边侧躺下,纤长的手指攀上灰色的发丝,安慰式地轻轻抚动。
“没事了没事了,开个玩笑。”
说来也怪,明明那是一条蛇的手,却比人的手还能温暖人心。
蛇的手指又攀上了耳朵,柔柔地摩挲,凉凉的指尖似镇定剂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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