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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氛围懈怠,石羚蹑手蹑脚钻出去。偏门左边是条内廊,供侍应生更换餐点酒品,右边是个露天楼梯。
她略一思忖,便沿着楼梯往上走。
临到雨季,潮气从地底爬进衣袖与裤管,每每抬脚,膝关节都隐隐作痛。石羚龇牙,搭了把湿漉的扶手。
尽头有扇铁门,锁头大敞,在廊灯下折射出道道铜绿色阴影。
二楼铺着红毯,踩上去软塌,不费劲。
墙壁挂了张狮群图,最前面那只露出森森獠牙,落笔细腻,栩栩如生。一侧的卧室里荤话莺莺燕燕的,石羚竖起耳朵,唇角绷紧。
“真是你?”
她扭头,目光落到那颗尖尖的虎牙上,心跳骤然漏拍。
小牧笑容狡黠:“石羚。”
“你怎么在这?”蹙了蹙眉,她下意识后退半步。
小牧拽了下衣领:“我来打零工啊,这里一晚上能赚五百呢。”
视线在他身上来回梭巡,打扮确实与刚刚递酒的侍应生无二。
石羚心中有数,但眼下不便纠缠,于是压低声音道:“听着,今天的事不许声张,你什么都没——”
话音未落,楼下传来动静,令她头皮发麻。
“池老板姗姗来迟,架子可真大!”吕衡大笑。
池向东甩了甩肩袖,风尘仆仆:“别拿我开涮,还不都是教育局那帮酒囊饭袋,查来查去,没完没了。”
吕衡斜眼,似笑非笑说:“啧,那邢局长不是你姑父吗?”
哪壶不开提哪壶。池向东脸色愈发难看,额角迸出条条青筋。
厌倦二人间的汹涌暗流,范进语先一步踏上地毯,回头冷声斥道:“行了。”
到底有求于人,池向东嗓中释出丝闷笑,打圆场:“邢家人都是茅坑里的石头,不顶用,凡事还要倚仗范书记。”
叁人边说边往尽头的书房走。
吕衡脚步一顿,随手指向门口的侍应生:“送瓶酒进来。”
“好。”小牧连忙应声,继而摸摸鼻子,偏头盯着那把尚在晃动的锁。
心道,速度还挺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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