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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杬卿跟着他走,走到一个僻静的院子里。
屋内光线不太好,比较昏暗。
宋杬卿进了门便脱了大氅,四处看了看,不由得问道:“怎么回事?今日不是你的及笄礼吗?怎么这么冷清。”
反而东厢房那边却是人声鼎沸。
丁珴正忙让人点灯,闻言苦涩地笑笑,说道:“上回你也知晓我这边的事了,我不过一介庶子,哪里值得母亲与父君大肆操办呢?”
“她们不过是借着个由头,结交人脉罢了。”
宋杬卿沉默一会儿,才道:“无妨,人多了也嘈杂,我们就坐着聊聊天吧。”
丁珴坐在他身旁,心紧了紧,内心犹豫一番后道:“我以为,宋小郎君今日不会来的。”
“怎么说?”宋杬卿看着他。
“毕竟,”丁珴攥紧了手帕,“我之前一直同诸公子在一处,你与诸公子关系不甚融洽,或许对我亦是不喜。”
宋杬卿微微歪着头看他:“你又没同诸芷儿一起害我,我为什么对你不喜?”
顶多不会多喜欢。
丁珴闻言垂下头,嘴唇抿得很紧,手指也攥紧手帕,低喃道:“我……我知情的……”
“你说什么?”宋杬卿没听懂。
丁珴加大了些音量:“诸芷儿让人给你的马喂九阳草一事,我是知情的。”
“我当时就在现场,看着他吩咐下人这么做。”
丁珴猛然抬头看着宋杬卿,双目通红,眼泪跟掉了线的珠子一般落下来:“我……我这么恶毒,今日你为何还会来?”
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何单独给宋杬卿送了请柬,也不知道对方是否会来。
他跟在母亲后面,笑看着一个个并非为了他来的宾客,听到宋府只差人送来了礼物。
他心下黯然,然后拒绝了母亲一道前往东厢房的询问,本欲独自回房,转头却瞧见施施然走进来的宋杬卿。
“你……你还送我生辰礼物。”
丁珴哭得稀里哗啦的,唬得宋杬卿一时间反应过来。
“你……你别哭啊。”他有些无措,他是个擅长掉眼泪的人,自然能分辨出来眼前人是真哭还是假哭。
宋杬卿叫其他人先出去,又拍拍丁珴的肩膀,缓缓说道:“你先听我说……你肯定不是出主意的人对吧?”
丁珴闻言使劲摇头,眼睛红红的,像只兔子。
宋杬卿继续说道:“就算你劝诸芷儿,他难道就会收手了?肯定不会吧,说不定还会斥责你。”
丁珴吸吸鼻子,眼睛直瞅着他。
“那时我与你交情尚浅,你也没必要担了得罪他的风险替我说话不是?”
宋杬卿耸耸肩:“再说了,我最后也没出事。”就是换了个车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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