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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德大冷天冒冷汗,尽可能小声说道:“多......多亏了大人未雨绸缪,提前装满大缸的......。”
他“水”字还没说完,宗晏纾勃然变色,“她!”
没等其他人反应,他已经朝前院走去。孟德赶紧追出去,驿丞也想追,可没人让他起来,只得继续跪着。
驿站马房,司母面容憔悴,一夜没休息,喃喃道:“绾绾,你阿弟的事今天会有结果吗!会不会斩首!”
提到斩首,她的声音都在颤抖,世间最难便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司芗绾安慰母亲:“阿娘莫要多想,会没事的,天色还早,您再睡会儿。”
司母摇摇头,哪睡得着。
马房外脚步沉沉,几人进来。司芗绾见是宗晏纾,并不意外,看他脸色难看,显然不是来感谢她的。
宗晏纾沉着脸,眼色凌厉,喑哑的声音冷冷响起。
“把她带走!”
孟德让两名士兵上前押着她,司母见状,想岔了,以为他们终于要对闺女的清白下手,急忙上前拦着。
“官爷!各位官爷!求求你们饶了我闺女,有什么需要朝罪妇来,她什么都不懂的,求求你们放过她。”
说着已经跪了下去,砰砰磕头:“官老爷,求求你们,罪妇什么都可以做的。”
阿绾鼻尖一酸,眼眶的泪水不争气地往下掉,母亲为了保护她做到如此卑微。
她急忙扶着母亲,不让她求这些冷血的人:“阿娘放心,我没事的。”
司母泪水盈眶,紧紧拉着闺女的手,摇着头。
宗晏纾睨了眼,收回目光,朝孟德冷声喝道:“愣着干嘛,带走!”
老孟一脸无奈,明明是头儿自己看得入神,怎么又怪他,赶紧让士兵强行带走。
司芗绾被带到昨天那间房,宗晏纾让所有人退出去。
“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
“是。”孟德应道,随手替他们关上门。
屋内只剩两人,宗晏纾冷目凝视她:“说!你怎么知道昨晚会失火的!”
“回大人,告诉你可以,先履行昨日的约定。”
宗晏纾目光一沉,突然捏住她的下颚,凑得很近,温热的气息扑在她脸上。
“区区一介罪奴,竟敢跟本官谈条件!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司芗绾被他的杀意笼罩,面不改色,甚至嘴角还嗤笑一声。
“当然信,你又不是没杀过!”
宗晏纾眉头紧皱,不知她所云,紧紧盯着她,想要从她眼中看到恐惧。
司芗绾坦然以对,她已经尽力了,若还是要死,就是她命该如此。
她苍白的脸色透着倔强,宗晏纾皱眉,这个罪奴是真不怕死!
他松开手,眼底闪过寒光:“本官会依约留他一命,你若敢撒谎,能不能活就不一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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