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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接一声的质问,言辞凿凿,语气诚恳,就连前排的司机和何银砾都有那么一瞬怀疑自己boss在距离订婚宴还有五天的时间,在外面偷腥了。并且胆子非常大,身上沾了外面女人的香水不说,甚至还当着未婚妻的面,公然拿着手机和小三聊骚。好奇心刚吊起。又被车厢内兀自响起的冰冷声线打退。“在和商二聊天,男的,没有,是浮光的香氛味道,除了你以外没有别的女人。”声音冰冰冷冷的,听上去没有一丝耐心,可是他确实认认真真回答完所有问题了。车厢内光线晦暗,南烟整张脸都陷入昏暗中,辨不真切。唯独那双眼,皎洁似明珠。她一眨一眨地盯着齐聿礼,许久没吭声。齐聿礼也望着她,两个人四目相对,任时光流逝。过了很久,久到前面的司机说:“boss,已经到家了。”齐聿礼正准备应声,就听到面前的南烟,瓮声瓮气地说:“哥哥,要抱抱。”不知怎的,齐聿礼心念一动。这一幕让他想起很多年前,南烟被众人遗忘,见到他时,不哭不闹。那时候的她,什么都不要,就要齐聿礼抱她。时隔多年,她还是没变,受委屈了,只对他袒露自己的柔软。齐聿礼微忖片刻,没节完整章节』(),适合茶余饭后闲聊。齐聿礼还以为是什么,“就这样?”南烟:“啊。”齐聿礼评价:“小学生吵架。”南烟面无表情地抬眸。齐聿礼很淡地瞥了她一眼,薄唇微抿,声线冷淡:“收购这种小事,倒是难为你把它放在举足轻重的位置。”“……”“怎么就是小事了?那可是全球最大的婚纱工作室。”南烟不服气。“那你知不知道她背后倚靠着的资本是谁?”“……谁?”齐聿礼轻嚇一笑,不无轻蔑地说:“我大学同班同学,被我和商二联手,骗了他生活费的蠢货。”他语气透着云淡风轻。一句蠢货,直接把现任石油大王给骂的一文不值。远在沙特阿拉伯的石油大王,顶着烈日艳阳,莫名打了个喷嚏。“读书的时候,他身边还跟着四个保镖,我们当着他那四位会说英文的保镖的面儿,把他的生活费给骗了。他跟傻子似的笑,另外四位保镖气的恨不得举着枪对准我和商二的太阳穴,给我俩来一枪。”“……”南烟默了默,思维发散般来了一句:“怪不得你不怕死。”齐聿礼淡睨她一眼。南烟抗议:“难道不是吗?当着人保镖的面你们都敢骗他钱,真不要命了。”齐聿礼:“我们用的是正经手段,正当方式,所以他们没法对我俩下手。”南烟意味不明地嘟囔着:“幸好他们讲道理。”话语里的讽刺意味太明显不过了,齐聿礼倒是没生气,还承认了:“我这个人确实不太讲道理。”顿了顿,很快补充,“所以谁惹你不开心了,不管对方是谁,我都会让它不好过,明白吗?”南烟“嗯”了声,搂着齐聿礼脖子的手慢慢收紧,头埋在他胸口,藏在暗处的唇角,一点一点往上翘起。-距离订婚只剩两天时间,齐聿礼忙得连试穿订婚西装的时间都没有。他没有想到自己要忙的事有这么多。也没有想到,会接到来自伦敦的越洋电话。
“三哥。”齐云川声音如上乘的羊脂玉般清润温和。齐聿礼正在看自己下午的行程安排,下午两点半需要出席签约仪式;三点要和技术研发部的人开会,会议约两个小时;五点半要和辰星传媒的副总吃饭,他瞄了眼私人手机,里面躺着南烟给他发来的消息,问他今晚能不能早点下班,陪她吃饭,顺便试穿一下订婚西装。于是齐聿礼把五点半的饭局划掉,让齐氏新上任的副总前去。他一边调整行程,一边和齐云川说话:“突然给我打电话,什么事?”齐云川:“我听说王天汉开车差点儿撞到你了?”也不过是前天晚上的事罢了。齐聿礼不咸不淡地说:()“你的消息挺灵通的。”齐云川无意再关注南城的事,解释道:“他父亲给我打电话了。”齐聿礼:“你想替他求情?”齐云川尤为理智:“不,犯罪未遂的人,不值得人同情。”以前齐云川和齐聿礼的车相撞,不是以撞车为目的,而是想先对方一步进家门,借此想彰显自己寸步不让的高高在上感。但王天汉踩着油门朝齐聿礼撞的时候,是起了杀心的。齐云川和王天汉虽是多年同窗加多年好友,在商场上又是互帮互助的关系,可是涉及到法律和道德层面,感情显得不值一提。就像齐聿礼对齐云川下手时一样,念及亲情。齐云川也把齐聿礼当做自己的堂哥,他们身上流着同样的血,他们可以在商场上厮杀搏斗,但流的都是不见天日无法触摸到的血液。即便站在感情层面,齐云川也是站在齐聿礼这一边的。齐云川打这通电话,主要目的是:“他真的挪用公款做私用了?”齐聿礼:“相关文件我会传到你邮箱。”电话那头的呼吸声,明显变重。齐聿礼不置可否地扯了扯嘴角,“你俩是为了利益才在一起的,凭什么会觉得他不会算计到你身上去?”齐云川没接话。一时沉默。过许久,何银砾推开办公室的门,前来提醒齐聿礼去参加签约仪式。蓦地。办公桌的手机发出声音,“我眼光是真的烂,怪不得我输了。”齐云川挂断电话前,说了这么一句话。齐聿礼面色不变,收起手机,示意何银砾出发去签约地点。签约地点在车程十五分钟的荣况科技公司总部。过去的路上,路过几家婚纱店,齐聿礼想起了什么,于是拿出手机给容屹打电话。等待音响了又停,停了又响。打到第四通,容屹直接按断。他发了条消息过来:【三哥,我不方便接电话,你有什么事?】齐聿礼:【我交代你的事办得怎么样了?】容屹:【明天下午三点,评估文件会放在你的桌上。】容屹:【你那位老同学提了要求,他要十个股份,如果你同意,他会配合你的工作。】齐聿礼:【两个。】容屹:【聊不了,他英文一股子石油味儿,听得很费劲。怎么这种学生还能从哈佛毕业的?】齐聿礼:【资本主义国家,钱是无所不能的。】齐聿礼:【我让商二解决,骗老同学这种事,他应该驾轻就熟。】话已至此,容屹没有再回。齐聿礼也没有再发消息,手机屏幕很快熄灭,映拓出他寡冷疏离的脸。-下午的会议因齐聿礼频频低头看腕表,主讲人是个人精,一眼就猜到总裁待会儿有事要忙,于是把不必要的内容都给删了。会议比预计结束时间提早了十三分钟。齐聿礼没发表不同意见,毕竟现在的技术研发部门员工是他亲手挑选的,有从别的地方挖来的,也有原本齐氏有实力但得不到重用的老员工。他接手后的齐氏,再无任何裙带关系,没有所谓嚣张跋扈的关系户,只有靠实力上位的人。大约六点,南烟给他打来电话,“你还有多久到?”齐聿礼问何银砾,何银砾看了眼导航显示的时间,“不堵车的情况下,还剩八分钟。”不用齐聿礼转述,南烟听到了,“八分钟啊,那我去附近买杯奶茶,你要是先到,自己进试衣间试,不用管我。”齐聿礼还没说话,电话就被她单方面按挂断了。他蹙了蹙眉,侧眸瞥向车窗外。离西装店还有一个路口时,他看到南烟拿着杯奶茶,面前站了个男生。比她高一个头,穿着卫衣,浑身上下充满着年轻人的朝气蓬勃。然后,他看到那个男人掏出手机,递到南烟面前。分明是四月,何银砾和司机都产生了一种错觉,车厢里像是天寒地冻般,弥漫着寒气。随即,误会解开。齐聿礼淬着寒意的嗓音沉沉响起:“停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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