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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驾回宫。……某日,两个大臣踏出议事厅,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见深深的哀怨和疲惫,“陛下最近召见内阁的次数,是不是有些多?”瞒着陛下,几个内阁要臣偷偷摸摸地私底下聚在一起,开了次会。一合计,纷纷觉得好烦,烦死了,裴阁老也烦啊,甚至开始后悔,要是废帝不出去就好了,哪怕封个郎中令放在身边,也好过陛下看他们不顺眼,天天可着劲地折腾。他们也是人,也有妻儿要陪,天伦要享的啊。于是当晚,便有人从某大臣府上后门溜出,一路驾马狂奔,赶往越州。一封拯救众人于水火之中的奏折,从越州发来。附送一纸相思信,送到陛下手里。信上如泣如诉,大意就是,想先生,超级想。附带火辣红唇印,过几天,梨梨来给你过生日好不好嘛。宗长殊会心一笑,大手一挥,在奏折回复的地方,写下几个严肃的大篆。别来,事未毕,不许来。姚盼速回:你是不是有别的小妖精了?宗长殊回:倒打一耙的功夫不错。听说越州永兴楼的公子哥儿不错,待朕有空去看看?楼里那个穿白衣服的说书先生,也长得很俊,不若请到汴梁来,让城里的百姓们开开眼?姚盼忙回:哪里的事,全部都是芳怜郡主的主意,我是陪她去的,什么也没做。对了,下个月就是你的生辰,我来给你过生日嘛?给先生准备了特别棒的生辰礼哦。宗长殊:拉倒吧,我不信。姚盼:不嘛不嘛,我要来。先生独守空房那么久,难道你就不想人家吗。(附送一纸美人春睡图)宗长殊:哼,画技拙劣。翻过来,看到背面,他手一抖。一赤身男子,被捆在龙床上。黑布蒙眼,上身赤裸,仰着头,似乎在渴望着什么。那线条轮廓,不是宗长殊又是何人。小太监奉上茶盏,却见他们的陛下一脸凶狠,一点点将纸揉成了团。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姚、盼!”耳根赤红。月底,巡抚大臣回京述职。华灯初上,宫宴的丝竹声若有似无地传了过来,姚盼将宗长殊拉到角落,伸手在怀里掏着。宗长殊见她这么神秘,不免也对她要送的礼物心生好奇。“给先生准备的礼物。”姚盼摊开的掌心中,躺着小铜珠一般的物事,似乎还能滚动。“此物,名唤缅铃。”她说得头头是道,详细地为他介绍着功用。宗长殊越听越不对劲,浑身如同火燎起来,赶紧将东西收入袖中,“荒唐!”拿手指她,脸色铁青,“看我回去不好好收拾你。”姚盼走近一步,咬住他的手指,含住。媚眼如丝,“先生想如何收拾我。”忒不正经,宗长殊哼了一声,摸了摸她的脸蛋,说起正事,“跟我过来,我也要送你一样东西。”拉着她的手,共同走入宴会之中。登上高座,接受众人跪拜。太监站在前面,捧着圣旨宣读。夜风袭来,姚盼不自觉侧目,对上他幽深的双眼。圣旨宣罢,满座皆惊。太行建国数百年,有史以来渣皇翻车实录树上知了鸣叫,垂下柳条,郁郁蓊蓊,姚盼咬着笔杆子,在画人。东华书院的退寒先生,也是她现在的暗恋对象,兼教书先生。素日里严厉冷峻,不苟言笑,然而一旦与人研究起学问,便是如同春风拂面般温暖柔和,让她心动不已。其实最重要的,还是此人生得俊眉修目,腰细腿长。昨夜个梦里,梦见与这人颠鸾倒凤,被翻红浪。那叫一个销魂蚀骨,让她念念不忘,心驰神往,索性便用她这惊天地泣鬼神的笔力,将梦里场景栩栩如生地画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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