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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称呼着实有点取悦到她,白乐心情稍微好了几分,转过身来,歪头道:“有何贵干?”江闻朝今天穿的是一身纯黑的西装,白乐转过来的时候,注意到他的胸口别了一朵白色的小花。他今天没有戴眼镜,眼窝很深邃,桃花眼无论笑与不笑都会显得格外深情,尤其是在灯光下的时候。他有要祭奠的人?可是江氏曾经的当家人和夫人不是都还健在吗?白乐疑惑中,江闻朝开口:“今天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我刚进来的时候,看到停车场里没有其他车。”白乐瘪嘴,没什么好脸色:“怎么?”江闻朝指了指她手中的手机:“你可以看看社会新闻,250号公交车途径线路出现山体滑坡,今天提前暂停行驶了。”“什么?”白乐一秒破防,立刻拿起手机看,是官方发的消息,语气很诚恳,毕竟是天灾,评论区里都是安慰和鼓励。但是对于白乐来说,这意味着她今天晚上回不了家,附近又没有什么旅馆,最坏的可能就是在墓地保安那边借住一晚。江闻朝微微抿了一下唇,声音在一片阒静中显得格外低沉好听:“白小姐,我送送你吧。”高攀10你把我送到商场就行这厮是转性了?白乐不动声色地把脚往后挪了一步,侧过脸看向山下。那座本来就不大的亭子透着轻盈盈的光,保安是轮班制,她不能确定保安是否会收留自己,也不确定自己和一个陌生男人睡在里面是否安全,思来想去得不到一个最优解。从她站的地方,隔着几步远的地方,江闻朝只是静静地站着,没有说话。远处的灯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白乐舔了下后槽牙:“我自己回去。”她记得离这里大概五公里的地方有一个地铁站,开着导航也不是走不过去。石阶有点滑,上面爬满了青苔,白乐用手电筒的光照着,一步一步走得很小心,听到身后传来淡淡一句“慢走”,白乐也没有回头。五公里的路程,听起来很难。但是如果换一个思维,曾经学校体育期末的时候有一千米和八百米测试,运动会也有三千米或者五千米长跑项目,不算特别远。走在柏油马路上,路过一盏一盏的街灯,旁边是广袤的原野,夜幕压下来,就像滴落的墨汁在水中洇开。一滴冰冷的液体滴在肩上。白乐一开始还没有觉察,又走了几步,天边划过几道煞白的闪电,接着传来隆隆的雷声,雨水浇头而下,白乐连忙用手护住脑袋,周围没有什么可以躲避的地方,只好把薄外套脱下来撑在头上。耳边雨水打在地上的声音沙沙啦啦的,轮胎与柏油马路接触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白乐回过头去,看到一辆汽车停在路边,前置灯闪烁了两下。她咬了一下嘴唇,坐上汽车副驾驶。“去哪儿?”江闻朝打卡车内导航。“怡和旁边那个吾悦广场。”这是一个不那么明确的地点,江闻朝看了白乐一眼,也没多问,直接开车。衣服湿了一半儿,黏在身上,有点冷,而且很不舒服。雨水砸在玻璃窗上,雨刮器一下又一下,白乐突然觉得心里有点哀戚,但又说不上为什么。在陵墓遇见这种概率极小的事件都能被她撞上,也真是稀奇。二人一路无话,车子停在吾悦广场门口,白乐伸手去开车门:“谢了。”江闻朝依旧是疏离且淡漠的:“不客气。”车门“啪”地一声关上,一个往东,一个往西,白乐冒着雨从广场后面的那条小巷子里绕了一圈回家,先洗了一个澡换衣服,然后开锅煮粥,就着咸菜吃。外面还在下雨,声音嘈嘈切切。有人叩了几下门,白乐过去开,发现是楼上老爷爷的小孙子。小男孩长得非常胖,眼睛被脸颊上的肉挤成小小一条,声音憨憨的:“阿姨,我爷爷问你要不要去我们家吃饭,我妈妈做了红烧肉。”白乐抬起头,看到楼梯上站着一个穿着睡衣的妇人,左手还拿着锅铲,右手朝着白乐招呼几下,笑容很是友善。红烧肉的味道很香,勾起了白乐的腹中馋虫,嘴巴里还有咸菜和粥的寡淡味道,于是很没骨气地跟着人上去了。这家人的态度很友善,小男孩叫小宝,刚刚上一年级,小男孩的妈妈叫李柔,是一个家庭主妇,爸爸是一名建筑工人,经常早出晚归。吃完红烧肉,李柔又给白乐舀了一碗西红柿鸡蛋汤过来:“小白现在是做什么工作的呀?”“我现在是一名记者。”“是记者呀,真了不起。”李柔对白乐笑了笑,突然转向小宝,态度很凶,“让你读课文,你碰我手机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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