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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无论如何,谢卿琬这般必定有她的道理,谢玦沉思片刻,决定在谢少虞身边加派监视的人手,以备不测,顺便查查他们二人过去有何别的交际。
心思沉定之后,他轻声哄她:“好,都依你,到时候你想让他去何处,他就得去何处。”
谢卿琬重新高兴起来,靠着谢玦,有一下没一下地说着:“嗯,到时候将他贬到惠城,唔,好像还是太近了些,那便去芸城吧,那里风大,太阳也大,骏马日夜疾驰到京城,也要一两个月……”
这地方,还是她从皇兄的大晋图志上翻到的,谢少虞一定很喜欢。
她每说一句,谢玦就应她一句,既不嫌她说话幼稚,也不嫌她话多聒噪,兄妹二人的话语随着行驶的马车一同驶入了宫中。
……
谢玦将谢卿琬送至昭阳殿,才转向回东宫。
几乎是她从他视线中离开的那一瞬,他的眼眸就暗沉了下来。
方才与她作别时唇角清浅的弧度,也在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马车上,谢卿琬一直离他太近,甚至有时还靠在了他的身上。
她周身那股若有若无的梨香,也就一同飘入了他的鼻端。
谢玦在顷刻之间,就想起了昨夜,缠绵在他呼吸里半个长夜的香味。
是一样的味道,他很肯定。
他面无表情地乘舆辇回到东宫,靠在含章殿主位之上,唤来了顾应昭。
谢玦轻阖眼眸,以手按着太阳穴,心头浮现的是许久未有的浮躁。
“微臣以性命担保,用药施针绝无问题,殿下这些日子不是感到身子好转了么?还请殿下继续坚持下去,假以时日,必药到病除。”顾应昭跪于谢玦面前,谦卑恭敬,面无异色。
谢玦知道,顾应昭说得不假,这药确实有用,除了困扰他的那些梦境以外,没有带来任何不适。
他垂眸看向下首的顾应昭,半晌没有发话,久到顾应昭的背后生起一层薄汗,才听到上首传来幽冷话语:“既然药没有问题,那有问题的是孤?”
顾应昭冷汗涔涔:“微臣绝无此意。”
谢玦不再看他,而是从宝座上起身,淡淡离去,路过一处长廊小窗时,他习惯般地往外一看,须臾之后,意识到自己看的是昭阳殿的方向,神色越发冷暗。
……
内侍们忙着用木板封窗,周扬路过,咦了一声,惊讶道:“你们这是作甚?这可是殿下最常驻足赏景的窗子,现下这般封了,回头殿下降罪下来,你们几个脑袋都不够用的。”
忙活着的小内侍苦着脸回头道:“周公公,这就是殿下亲口吩咐封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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