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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庭安默然不语,忆起前世,钝痛之感犹在心口,他的确从未想过,这世她若不在他身边,他又该当何去何从。
簪月说的有几分道理,若他不主动去争取,那他便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再次和他擦肩而过。
……
谢卿琬来到了竹清堂,四周竹林幽寂,风声飒飒,她不自觉就裹紧了衣衫。
见到门口的顾太医,两人只互相略略点头,她便推开门扉,缓步踏入。
只是进去之前,顾应昭对她说了一句话:“殿下今日的气息不太对,还请公主小心些,或许是这些时日的火气累积,无从发泄,到了今日,与失控边际的热毒叠加,便来势汹汹。”
谢卿琬脚步微顿:“火气?”
顾应昭意识到自己似乎说漏了嘴,忙低下头:“无什么,总之公主注意些,若实在出了什么岔子,我会去干涉。”
在夜色笼罩之下,谢卿琬纤细的脖颈染上薄红,她轻咳一声:“能出什么茬子,先前又不是未经历过,顾太医不如去看看自己的医书。”
他要是真守在门口,尴尬的便是她。
顾应昭犹豫再三,最后只得道:“好。”
只是临走前,他颇有些欲言又止。
谢卿琬注意到了他的古怪神情,但如今时间紧迫,她也顾不上问他,就这么先走了进去。
……
看着谢卿琬进入室内,已走到转角的顾应昭很是紧张。
他的后背,不知何时已出了一层薄汗。
他有些后悔方才犹豫了一下,没能再仔细嘱咐谢卿琬一番。
顾应昭回忆起谢玦来见他时的情形,彼时,殿下银冠雪衣,一脸淡漠,端坐在上首,身形挺直如竹,风雨不斜,冷得若天山峰顶常年不化的积雪。
问出来的话却是:“顾应昭,孤记得你说过,热毒发作时,孤所看见的一切,都只是幻觉?”
顾应昭小心翼翼:“殿下毒发之时,因臣施针,应当是看不见周围景物,殿下所看见的,其实都是殿下的梦境。”
当然,也有那万分之一的可能或许会看见,但这种几率太小,顾应昭便隐而不提了。
总归,就算是真的,也得让谢玦,以为这不过是他的一场荒诞幻梦。
谢玦忽地一笑:“所以,既然只是幻觉,那孤便不必克制自己,可以为所欲为?”
他说这话的时候,唇角挂着轻笑,看着顾应昭的眼瞳中,却并无丝毫笑意,他盯着他,一字一句道:“是不是,顾太医?”
殿下很少这样叫他,顾应昭下意识地背后打了一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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