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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天台烧完信,折回客厅,电视机前那么安静。
现在看眼时间,才七点。外边雾冷冷,重山的冬天总这样,游鸿钰侧过脸来,问身边人:“看电影。《情书》?感觉你会喜欢。”
“我不看岩井俊二。”他淡淡摇头,接受半文盲女朋友闪过的惊讶,“我现在不是很想看电影,能借用你家浴室吗……”
邱叙今早几点起床?她再度浮起这样的念头。
他的手机,就放在她手边。
邱叙先去洗澡,又将手表带入浴室。带在身上的,才更有查询价值。
游鸿钰的疑问又加深了,他今早到底几点起床?
大清八早,她走出浴室刚抹完润肤露,蒸发膜正好取下,拿起等离子吹风机。
刚刚在厨房里,她分明闻到邱叙擦了发油——擦了发油,那就是已经洗过头了啊。
这时,浴室门外竟然传来他的声音,镜子里的女人自己吓自己一跳。
游鸿钰说:“进来。”
她正站洗头台的镜子前,湿润长发垂落,看起来,和她的头颅相处得融合又沉重,暖光照得她背毫无温馨,反而价值连城。
游鸿钰泰然自若裹起白浴巾。肩膀因为再次抬起吹风机,肌肉起伏。
她正将浴巾最后一截塞入胸上,手臂落下,似乎轻轻一扯就会掉下。按开吹风机开关前,略显轻漠:“你最好是为了用马桶。”
他眼皮轻掀,那是毫不吝啬地和气文雅笑容,“你认为,我看起来像欠管教的小男孩吗?”下身还裹着刚才出浴的浴巾,袒露精壮上身,下巴和嘴唇一样克制着。
他垂落双手,隐约半合,上面是流动筋脉,因为淋浴,变红不少。被盯得久了,救场一般走近。邱叙用带鼻音、眼珠子品味着什么一般的语气说道:“唔,如果你想教导的话。”
“……”游鸿钰这次反应没他快,先转过身,抬起吹风机。
肩臂宽大的男人两步行至她身后,轻轻截下吹风机,修长的大手灵活摆转吹风机,握住开关柄。
吹风机消失在他修长有力的手臂后,左手掌微搂她腰,浴巾贴到腰,压出该有的弧度。她很快抬手,按住浴巾压缠胸部最上的那个结。他亲吻她微微抬落的肩头,镜子里的女人正肩平和,在他身前流露出气宇轩昂的态度。恍若这一幕他见过,有片刻失神,很快,左手手指抚开、抬高她发根,让暖风吹拂而过。
游鸿钰很忙,手指移过几种梳子的圆筒,抬起瓷台上的瓶瓶罐罐,检阅他们的文字。余光扫到,邱叙精壮偏白的上身,柔黄光晒着肌肤,足够健康,容易让她产生欲望。
邱叙抬起吹风机,垂眸研究她头发和手指之间的干湿变化。
看似服从、专注于手头工作,喉结却在不自觉滚动。彷佛她连一杯水都没招待这位客人。
游鸿钰双手按住瓷台,撑了撑,略显疲乏、甚至不耐烦,眼皮掀。
看他要装到什么时候。
据说,游鸿钰是寒冬腊月拉开家门询问父母你们能不能养我一下子的自立自强小女孩。
于是,伺候她的机会,往往需要,额外争取。
现在吹完头发,透净镜子前轻松自如地向前倾,俏丽的头发贴背晃落,手指快速拨弄头发,检验他吹得如何。
恋情进展得格外顺利,阻碍他的永远是其他因素,而不是游鸿钰。
但有一件事,他实在琢磨不到游鸿钰的用意。
泡泡浴那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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