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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跑进来一个留头的丫头,脆生生说:“我家王妃有请六公主过去看看,请问哪位是六公主身边的姑姑?”卫珉鹇今日只带了掐红一人,掐红奇道:“你家王妃有请怎么让你一个小丫头过来?”这丫头看着也是伶俐,见掐红一身用料精细的衣裳,想必是公主身边的大宫女了:“回姑姑的话,奴婢虽小但是腿脚快啊,而且今日郡主大喜,大一些的姐姐们都去太师府了。”奉康正好听她们两个哭累了,站起身向她二人说:“两位姐姐休息一会子吧,既然是王妃有请,那我就去看看,过一会就回来。”卫珉莺还在和卫明怜说些小时的趣事,只摆摆手说:“六妹妹去吧。”这丫头当真腿脚快,一蹦一跳像只小鹿,齐王府是御制敕造,因这继室的齐王妃是江南人氏,齐王请了好些南方园林工匠打造,端得是廊缦回转,精致非常。“哎,前面那个丫头,你慢一些走,殿下要跟不上你了!”掐红扶着卫珉鹇的手,急急地唤,结果转过一个角落,那丫头竟然不见了!四周看着像在府内花园里,掐红和卫珉鹇互视一眼,都十分惊讶。“要见殿下一面当真不容易。”卫珉鹇猛地回头,果然,一身玄色衣裳的北堂曜正摇着扇子摇得欢快。“呃!”陆海从一旁窜上来一记手刀打在掐红后脖颈上,掐红两眼一翻软软昏倒下去。卫珉鹇:“???”这北堂曜上前几步,之前见面少有这么近的距离,他生得高大,实在有压迫感,弄得她踉跄地退了两步。一只雪白大掌摊在她面前,不过掌心什么都没有。卫珉鹇:“???”“殿下不会忘了吧”北堂曜笑得风流,把扇子啪得一下收起来,咬牙切齿道:“给钱啊。”哦,倒是忘了这茬。他出的主意还算不错,确实物超所值,她从荷包里掏出一叠银票仔细点了八百两要给他,北堂曜在一旁看着,突然出手一把将荷包抢过来:“六殿下啊”堂堂一个王爷为什么还要做抢钱的勾当?卫珉鹇惊呆了,睁大了眼睛看他:“偷抢非君子所为”他把银票并着荷包卷吧卷吧塞进怀里,生怕她抢回去似的,低头凑在她耳边:“殿下不亏,本王带殿下去看一场戏如何?”这附近想必素日也是十分寂静的所在,北堂曜带着她左转右转到了一处偏僻的院落,门口球型的常青树都长得不成样子了,院子里到处落满枯叶,应该真的很久无人来打扫了。他将她推到屋后的花房里,里头种了一些少见花种,只是想来许久无人打理,花都开得参差不齐。“你总对本宫避而不见是什么意思?”卫珉鹇一惊,猛地看向北堂曜,后者冲着她高深莫测一笑,示意她探头去看,她摇摇头不肯——哪里需要看呢,卫珉鸾,她的大姐姐啊。“若说之前是本宫折辱了你,后来本宫也向你道歉了,你就如此小气,要因为一句无心之话恨上本宫不成?”卫珉鸾站在花丛边,一身胭脂色的衣裙当真是人比花娇,洗银洗玉低着头站在不远处,充耳不闻。对面的男子与她离了三步之遥,低垂着眼不说话。“说话啊!”她也有些怒气了,好歹是嫡出的大公主,自小受尽万千宠爱,哪个敢这样对她的。“草民从没有怪罪大殿下的意思。”这声音如林簌泉韵,不卑不亢,只是听着语气淡漠地紧。卫珉鸾看他这个样子,心里是又气又不知如何是好,她向来身边都是惧怕她地位权势唯唯诺诺的人,初初遇上这司空朔,有才是有才,却是个脾气大的,竟敢当着她的面就拂手而去!她自小是自恃端庄沉稳的,从没有与外男相处过,况且她父皇母后一向相敬如宾,所以初初遇上了自己的缘分,倒是不知所措了起来。她放缓了语气:“明年春闱,你可有把握?”司空朔拱手作了一揖,“草民哪敢称把握,不过尽人事听天命罢了,春闱之试举朝上下多得是天资聪颖悬梁刺股的学子,草民愚笨,不敢妄想。”卫珉鸾跺了跺脚:“你当真如此不通人性,不晓情意?”他将一身蜜色素锦圆领袍的袖子捏紧,自嘲似的低声笑了笑:“大殿下天之骄骄,云泥之别,不敢有此妄想。”这话倒是把卫珉鸾说得有些慌乱起来:“大胆,你说的什么话;本宫只是问你明年春闱若你高中三甲,自然是有福气在后头的。”司空朔面上好似一惊,“大殿下?”“我知你学富五车,既有夺下鹤州解元的本事,又为何不敢剑指头名?你姑丈是个精的也是个无情的,看你有些本事才一再厚待你,但司空一脉想要有中兴之势,只能全凭你春闱一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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