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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余生没有再说,拇指稍揉了两下眼睛,转身离开。
“听到没有?!”郑裕大声道。
“听到了。”郑余生答道。
郑裕又冷笑一声,说:“回去想清楚,赵星卓是不是真的少了你不行,也要想想清楚,这个家对你来说,算是什么。谁会无条件地接受你。不要为了一个外人,昏头转向的,连自己家人也不要了。”
郑余生关上了门。
郑裕松了口气,坐在转椅上,决定给他的智囊团集体加薪,这是幕僚商量良久后出的主意,针对郑余生的性格——自然也包括了那份遗产分配合同。
从郑裕眼中看去,他的儿子是吃这一套的,正好也给他思考的空间。他打赌这两姐弟初时还能若无其事,保持与先前一致,随着时间过去,年轻人总有刺激消退,厌倦的时刻,未来的路还很长,就像他第一眼看上彭清简时,也觉得余生非她不可,没有她的人生是没有意义的。
如是,他们的孩子才起名作“余生”。
而将这份爱消磨殆尽只要短短数年,与它爆发的速度一般短暂,一切从空寂里诞生,也将重归于虚无。
郑余生揣着协议下楼,赵星卓正在弹奏那首熟悉的k265,他们对视一眼。
那一刻,赵星卓忽然觉得郑余生的眼神有点陌生,他第一时间就感觉到这场谈话里,郑裕多半扳回了少许局面,令郑余生的内心发生了不小的动摇。
“走吧。”郑余生说。
“回哪儿?”赵星卓问。
“今天晚上我想回白楼。”郑余生问:“可以吗?”
赵星卓点了头,郑余生既然决定回白楼,也就意味着郑裕不会再朝他们动手了。
是夜,郑余生骑上他的摩托车,带着赵星卓穿过流金江大桥,风驰电掣地驰进灯火闪烁的夜,再驰出,前往路灯照耀下的大道,回到象峡下黑暗里的白楼中,就像短暂的一个梦境。
这还是赵星卓第一次被郑余生的摩托车载着,他的速度实在太快了,赵星卓只是紧紧地抱着他的腰,什么都没说,两人都戴着头盔,耳畔的风呼呼地灌进来。
是夜十点,郑余生摘下头盔,与赵星卓牵着手,进了白楼。
“那是什么?”赵星卓看见了郑余生折起来的协议。
郑余生把协议递给赵星卓,意思你看吗?
赵星卓摇摇头,没有碰它,郑余生今天从虞氏公馆回来后,话就出奇地少,洗过澡后躺在床上,也没有与赵星卓抱在一起,就这么躺下睡了。
深夜,郑裕仍抽空看了眼白楼的监控——他要看反馈,要确认自己的话,在儿子那里起到了作用。
监控下,郑余生睁着双眼,望向天花板,赵星卓已经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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