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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放在桌角一旁的离婚协议书,仍是不断提醒着她什么是事实,她欺骗不了任何人,尤其是她自己。
伸手拿过那张离婚协议书,上头已然签了名、盖了章,于宛香看着两人的名字,心中的苦涩犯滥成灾。
这张证书是他俩在新婚夜里签下的,两人说好只维持一年的婚姻状态,算了算时间,那一天到来时刚好他人在国外工作,所以两人最后决定在他回国后再前往做离婚登记。
两人长期分隔两地,时间与空间自然地拉开了两个人的心,这么一来,离婚的说词将更有力,甚至毋需费劲去向双方长辈解释更多。
唉……她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呢?
不知不觉中,方才手里的工作被混乱的思绪给中断了,于宛香也无心工作了,只能瞪直着眼,死盯着手里的纸张发着呆。
“叩!叩!叩!”
突然,书房门板被敲响,同时也将发呆中的人儿着实吓了好大一跳。
“吓!”她睁着惊愕的瞳眸看着书房大门,像是瞪着怪物地看着它。
是谁?这个时候除了她自己以外,屋里没有其他人了……他回来了是吗?
思及可能是尤駥迪回来了,于宛香不做多想,也忘了放下一直捏在手里的离婚协议书,就这么飞快地起身开门去。
距离上一回见到他,已经是三天以前了,于宛香在开门之际却忽视了自己那股急切的心情,也漠视了包含在其中对他所产生的情感,以及所有隐藏在深处的答案。
“你……有事吗?”
门板开启了,站在门外的人果真是尤駥迪!
于宛香生硬地朝着他开口问道,脸上的表情除了些许不自然的尴尬之外,还带有部分复杂的情绪在,她自己看不清,但站在她面前的男人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我要出发到机场去了,来跟你说一声。”比起于宛香,尤駥迪说话的语调与神情都正常多了,那自然的神态就仿佛两人之间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一切从未变质。
听见尤駥迪的话,于宛香先是愣了愣,接着视线越过他,看见了他身后那两只大行李箱,这才回了神,也有了反应。
“不是明天才出发?”问着,她脸上的血色也跟着渐褪,呼吸也变得困难,像是有只无形的手停留在她的颈子上,并缓缓使劲地收紧着。
他给她的行程表她有细读过,巡回首站在东京,原订是明日才出发的,但他说他现在就要走了,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他早已受不了她拖拉不肯回应的态度,所以能早一步离开,便不留恋地走人?他怎么能……
“本来是预定明天没错,但团长跟其他人都想多在日本停留一天,所以才临时决定提早出发。”若不是她成天躲在书房里,这个讯息她可以在一星期前便得知。
“原来如此。”听了他的解释后,掐住于宛香颈子上的那股重力这才消去,她这才能梢稍远离那教她难受的窒息感。
就算这番说词只是他出口的谎言,用来维护两人情谊的假像,总强过他连敷衍她两句都不愿意的好。
面对他即将要离去这个事实,她突然感到害怕,但究竟害怕什么,她自己也不清楚。
他要出国做为期一年的巡回表演,她又不是今天才知道,在此刻之前,她不曾为他即将离去而感到心慌意乱;而现在,她却害伯他的离去,明明前一刻尴尬地直想躲着他……
他要出远门了,长时间不在她身旁,她应该感到松口气才是,但为何她一点也不呢?
“你忙吧,我先出门了,拜拜!”尤駥迪向于宛香道再见,但他的神情出奇的轻松,完全没有任何离别不舍之情,反倒是她一脸哭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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