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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总管道:“是二少爷。”
“……”
“所有秘书旧方,老爷那年全逼着二少爷翻过一遍。二少爷虽说不甚用心,可他过目不忘,再不会出错的,想来这麝香透冰丸也只有二少爷能做了。”
“……”
赵蘅只觉心如止水。
息静院,白日里一个人影也没有。
傅玉行他喜欢时,院中便喧喧嚷嚷酒食征逐,不喜欢时,连下人也不许在眼前出现。赵蘅来到院外,站了半天,始终迈不出脚,又抓了个花匠打听傅玉行这几日的景况。
花匠也不清楚,只说近个月来从没看二少爷出过院门。一开始是下不了床,渐渐能下地之后每日也只照常喝药吃饭,到院中散散步。以往他不顺心时,总免不了拿下人出气,或者静上没几日便溜了出去,连带着下人一起挨罚。不过这回众人提心吊胆了几日,始终没见二少爷有任何作难。看来这回确实是被罚得狠了,吃了苦头,力不从心。
花匠话间难免欣慰,赵蘅却只想到,这位少爷躺在床上时不知该在心里把她杀了多少遍。
一路过月亮门,走过花柳拂阴处,院中静得连满树花瓣落地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水池边坐着一个人。
傅二少爷在微凉晨光中穿着身薄薄的单衣,显出几分似他哥哥的消瘦清俊,衣带被露珠打湿也不在意,一手压着鱼竿,一手懒懒支着身子,万事不过眼的模样。
赵蘅无意识地深吸口气,走上前去。
“二弟。”她软着声音唤了一声。
傅玉行的报复
“二弟。”赵蘅软着声音唤了一声。
傅玉行没有理睬。
赵蘅捏紧了拳头。
把火气按下去,她继续耐着性子道:“定州药材被劫的事情,我知道你已经听说了——”
话没说完,就被傅玉行抬手止住。
鱼钩在水里浮动,挣扎不已,傅玉行静静等了一会儿,看准时机,把杆一提,一尾漂亮的银鱼带水而上,在空中划出一道粼粼冷光。好像他做所有事情都是如此,行云流水,轻而易举。
可到手了,他也只是看了看,从钩上摘下,随手伸到水面,把那鱼又重新放回水里去了。
然后站起来,收杆,随意招呼她,“来了就坐坐吧,大嫂。”
赵蘅不甚自在,慢慢过去坐下了。
傅玉行洗了茶壶,烫了茶盅,亲手斟茶入杯,然后端到他面前,没有正眼看她,却也从头到尾安安静静有礼有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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