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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恰相反,吴永日,我是一个最虚荣的人。再也没有比一个数典忘祖的人更来的虚荣了。”我平心静气看着他说道。
“你说什么,阿花,我不明白。”吴永日困惑地看着我。
呵,你当然不明白,这世上,原本就没有那么多可以明白的人,你不明白我,我也不明白你。
只有他除外……原来,谁比他,都是比不上的……
我甩了甩脑袋,努力抛开这个念头,重新打起精神,对吴永日说道:“其实,我们互相并不了解。”
只见他低下头想了一会儿,才对我说道:“那我们……去吃个饭?”
我凄惶地笑起来,扬了扬手中的一次性饭盒:“我们不是已经在吃了吗?”
“我们去看场电影?”他又重新提议。
我摇摇头:“你不记得了?小时候每到建军节,党的生日,局里在电影院包场的那些主旋律电影,已经把我俩看吐了。”
“那么……”只见他使劲挠了挠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不笑了,别过面孔:“还是去金寨吃点冰吧,我们小时候最喜欢吃娃娃雪糕了。”
“对啊,我怎么忘了呢。”吴永日终于放轻松下来。
星期天,朝朝不用上学,我和同事换了一天班,跟吴永日上街。
天气很冷,冰室生意清淡。吴永日叫一客刨冰,我仍旧固执地要吃娃娃雪糕,却没想到年月太久,连金寨都不卖这玩意儿了。
我顿时有点失望,无奈之下,也只好叫一客刨冰有气无力地吃起来,还没吃完,吴永日提议要去看电影。
他已经“称赞”我像个男人,我只好迁就他,立马放下勺,同他往电影院的方向走去。周末街头人满为患,人群推推搡搡,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心烦。
从窗口刚买完票出来,我就察觉到身后有人跟着,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那三四个人已经簇上来,将吴永日团团围住,我刚要抢上前去,却被人潮隔了开来。就在我高声叫喊的几分钟时间里,吴永日已经被推倒在地,眼镜也被踩得粉碎,仰面翻身倒在人行道上。我拼力冲出去,抢到他身边,见他的手肘和膝盖都已经擦伤,额头也跌得肿了起来,一脸一鼻的污血,那几个肇事的人早已经不知所踪,路人纷纷过来围观。
我心知肚明,气得浑身发抖,不明就里的人还以为我在害怕。
“你不要紧吧。”我忍住气,扶他起来。
“是黑社会!是黑社会!”吴永日一边努力撑起身子,一边低声咒骂:“连警察都敢打!”
我皱紧眉头:“走,我陪你去报案!”
我陪吴永日回到派出所,做完笔录,验过伤,一直折腾到晚上,才见吴盛连心急如焚地赶过来。
“怎么回事?”吴盛连一看见我,就劈头盖脸地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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