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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关上房门,立马拿起电话拨给莲婶。
“阿花,我正要打给你。”莲婶的声音也不对头:“我刚刚接到唐管事的电话,叫我带小姐到外面住段时间。我就知道肯定不对劲,可他什么也不说,就挂断了电话,我再打过去,已经没人接了。”
“莲婶,明天下午,你请蒋权来接朝朝放学,一定得看住她。”我一下作了决定。
放下电话,我贴靠在窗台边,望着瓢泼大雨从天而降,我固执地抬起头想找一找北斗星的位置,却透不过漫天雨帘。
你,到底在哪里呢?
要是你死了,朝朝的快乐终止了,锦绣的神话破灭了,你的故事完了,我的故事,也完了。
顶多,只剩下你我的一点执念,飘散在空气当中。
我是多么不甘心,我多想把这一点执念撒土播种,从此,爱,便流传千世百世,直到下一场轮回中,必能够与你再见。
我下班后去接朝朝放学,出来的时候已经看到蒋权的车停在了校门口。
我走到司机座边认出了蒋权,才敢把朝朝放进去,便忍不住问他:“有没有先生的消息?”蒋权摇摇头:“我们下头人,哪里敢多问一个字。”我心乱如麻,跟着坐进去,怔怔地对他说:“开车吧。”车缓缓开动,向高架上驶去。
朝朝见我面色凝重,又开始搞新花样,向我提议道:“阿花,我们来作脑筋急转弯好不好?”我没有心情,只好勉强一笑:“好,朝朝出题目。”“嗯。”小姑歪头想了想,问我:“最小的岛是什么岛?”我分神去想,稍微轻松了些,回答道:“安全岛喽。”“再来。”她不罢休:“小鸟最怕得什么病?”
我信心十足:“恐高症。”
“唔……”小姑娘不服气,挖空心思想题目难我。
忽然,听她尖叫起来:“我的围巾!”
我扭头往后一看,车窗开得太大,朝朝那块桃红色的围巾被风带走了。
我只好喊蒋权停车,下车替她去拾。
再度上车的时候,小姑娘还在苦思冥想,见到我上来,眼睛一亮:“啊,有了。阿花,为什么莲婶站在电子秤上,指针只到5?”我替她系好围巾:“因为指针已经走过一圈了。”她用手蒙住眼睛,咯咯笑起来。
我捏捏她的小手:“别玩了!当心莲婶知道打你屁股!”“最后一个,最后一个!”她叫起来:“比永远更远的是什么?”“唔……”我低下头,想了一会儿,脱口而出:“是时间?”“不对!”这下,轮到她洋洋得意起来。
我想了很久,只好认输:“阿花不知道啊。”
“嗄,你真没用。同学的爸爸妈妈一下就猜出来了。”朝朝别过小脸,抱怨道。
我挺委屈:“同学的爸爸妈妈有两个人啊,可我只有一个人。”“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她的话似一记死穴,令我当场定住,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也意识到说了不该说的话,懂事地低下头不再吭声,一时间,车内寂静一片。
忽然,有个声音从前面的司机座传过来:“是誓言,傻瓜。”不是蒋权的声音,像是……
我顿时绷紧身体,傻了似的直直盯牢前面的椅背,一动也不能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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