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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别过脸,没有回答。
“你不说,我代你说。”老妈低下头,轻声说道:“他是黑社会,不是我们一般人惹得起的。而且,你爸爸死得不明不白……”
“爸爸的死,跟他无关!”我哀声打断她:“你别听吴盛连不清不楚地瞎说!”
她看着我,不住地摇头:“你到底被灌了什么迷汤!连你亲爹都……”她又拉下脸,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
我扔下包,走到她面前,身子一倾就跪了下来:“妈,只有这一样,从今以后,再也不会求你了。”
她呆了呆,终于又哭起来,一手拍着大腿,一手狠狠地拧我胳膊:“天啊,我是造什么孽了?!怎么就生了你这个死没良心的!”
我将脑袋碰在地板上,磕得“咚咚”作响:“我求求你,妈,我求求你……”
老妈眼泪掉得越发凶了,一把推开我冲进了房里,我伏在地板上,大脑里一片空白。
不一会儿,身上不知被什么硬物重重一砸,我勉强站起身,看见房契掉在了脚边。
老妈走出来,边抹眼泪边说道:“你把它拿走,要卖要怎么样都随便你。我把欠你的都还清了,你别再逼我了……”
“妈……”我还想说话,被她挡了回来。
“你走吧,以后别来了。”她的声音很累。
我握紧房契,低头想了想,才说:“我会尽快把钱还你的。”老妈靠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我叹一口气,只好走到玄关穿好鞋,掩上门出来了。
房契压在包里,仿佛有千斤重,我不由自主地勒紧了包带。
匆忙间以很低的价钱把房子卖掉,但款子能一笔到账,保释费应该是够了。
我拨了电话给唐川,约好马上和刘律师去办手续。
等我赶到公安局的时候,刘律师已经在大堂等我。
他一见到我,就疾步走来:“他们不让保!”
我心里一惊:“为什么?”
“说上面的头一个都不在,没法批。”他也一脸焦急。
我的一颗心直直地沉了下去,一把推开刘律师,就往二楼的刑侦办公室奔去。
我冲进去,看见屋里端坐着个女警察,连忙上前道:“同志,我是来办取保候审手续的。”她冷冷地一抬眼问道:“什么案子啊?”
这时刘律师走进来,跟她套近乎:“黄警官,你看……”“哦!”女警察明白了:“你是和刘律师一块儿的。”她对我说:“我们有规矩,取保候审要上头批过才能办。这几天头头脑脑全都出国考察去了,早几个礼拜的申请表都还在我这儿呢。”“这不是耽误事儿嘛……”我急道。
女警察把脸一沉,就要发作。刘律师赶紧将我拉到一边,小声对我说道:“几个头儿都不在,下面人才会白目兮兮地乱起哄。要平时,谁敢把人请来聊天?也就是两三天的工夫,不担心不担心。”“我就是想两三天也不好受了,见不到人,是好是坏都不知道。”我低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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