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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昊定定地看住她,目光深沉,好像要将她的面孔刻入骨血中一样。
“你要同我分手。”谢明秋终于缓缓吐出这句话。
只听见雨点噼噼啪啪打在船篷顶上的声音,四周都是白花花的一片水汽。
她仿佛觉得,天地间唯一真实,可以触摸得到的,就是坐在身边的关昊。
关昊别转面孔,没有看她,轻声问道:“告诉我,明秋,为什么我们之间会变成这样?”
“可能,我们并不是完全没有感情的。只不过,你不够爱我,而我,也不够爱你。”谢明秋静静的回答。
关昊低低的笑起来:“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答案。但凡发生这种事情,女人都会对我说,关,我是如此爱你,可你一点都不爱我。”
谢明秋微笑,伸出手轻轻抚着他的面孔,指尖触到他嘴边的褶皱处,停了停,心底泛起一阵悸动。
“因为我说过,只凭这样的爱,是不够的。不够相爱,两人是不能在一起的,太过相爱,两人最终也会分开。我们都不能在最对的时间,最对的地点,遇上对的那个人,那样的爱情才是多一分不多,少一份不少,刚刚好。”
雨越下越大,两人上了岸就分手离开了。
关昊要送她去机场,被谢明秋拒绝。
她转车到火车站,买了一张车票,稍微心安一点。
临上车前,雨还一直下个不停,好像这场雨永远都不会结束。
洗净铅华,她还是她自己,回到那个四十平方的小屋子中,回到纷乱繁琐的生活中。她没有失去什么,亦得不到什么。
◎她用手捂着嘴,那样摧肝裂胆的痛,以为吐出来的是血,可是没有,空着肚◎
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一出站,就直奔办公室。
“怎么?不顺利?”主任从厚厚的镜片后面瞧着她。
谢明秋笑笑,只说道:“主任,我要辞职。”
真的,做人到底有个底线,该断的就要断个干净。
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收拾东西,顾应鸣跟上来。
“明秋,你怎么要走?”
“我朋友另外替我找了一份工作,我想过去试试。”谢明秋淡淡的说道。
“哪个朋友?是不是那天在楼下,你上了他车的那个。”顾应鸣开始质问。
谢明秋想想都要走了,何必再计较,只得忍住,道:“不是,是我的室友。”
“是男是女?”顾应鸣鄙夷的说道。
谢明秋猛然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这个万恶的社会就是这样,次层阶级的人连和上层阶级的人说上一句话,都要被认为爱慕虚荣,从此被贴上了“不贞”的红字。
她一声不响地提起纸箱子,再也没有看顾应鸣一眼,走出那幢两层小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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