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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镇北侯来说,他恨不得光明正大在传播这些言语的时候,告诉全天下人这是新皇陛下所言,镇北侯相信这事若是传播出去,新皇在民间的威信将不会是任何人所能撼动的。但镇北侯还记得新皇特意和他叮嘱的那句——‘不要提任何人的名字’。镇北侯不知道为什么新皇要提这个要求,他沉思了好一阵也不能理解,最终想起叶共谦和他说的那些,新皇与朝臣们你来我往那镇北侯完全不能察觉到的暗潮汹涌。最终镇北侯只得肯定了新皇在这里肯定是有深思熟虑在内的。陛下的想法果然是寻常人所不能企及的。内心抑制不住痛惜的镇北侯感叹起来。若是邵朝过去那些君王,只怕是恨不得把这份功绩传唱天下,以扬自己明君之仪。而新皇则是已经超脫了这些,圣人在世的他已经不会为这些名誉所累,完完全全是另外一重境界了。镇北侯把自己的滤镜换上了最高的级别后,立即让下人掩饰好自己身份,去把消息散发出去。下人们听着这些话眼中也是异彩连连,十分积极地去完成这事,然而等到他们潜伏去大街小巷之中,准备传出这消息的时候,他们惊愕地发现,这事情已经在各个街头小巷之中以惊人的速度在平民百姓之间传播开了,压根就不需要他们再做什么多余的事情。当初书生们在茶楼酒馆谩骂新皇的时候,都没有这样流传度。毕竟真的穷苦百姓压根就没有资格出现在这些茶楼酒馆的周围,至于新皇和朝臣们怎么样,在吃不饱或者活不下去的情况下,又有谁会关心呢?而随之闻名的还有‘章灼’这个名字。收到回禀的镇北侯又开始新一轮感慨,陛下怕是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情况,所以有先见之明的早早就弄出来了这个假名做伪装。一场隐晦的风暴在悄无声息酝酿着,而此时此刻这场舆论另一个中心群体,除了叶共谦之外全都还一无所觉,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开花结果,而对于如今朝堂上那些文臣来说,最重要的还是他们眼前那一份被打回来的折子。那份折子上推举上位的人选全都被换了,但更换上去的是朝廷其他位置的官员上去,而不是那些要入朝的女子。这算是新皇给予的退让吗?文臣们的脸色却没有因为新皇此举变得好看。在这样的情况下,一位被突兀喊来的官员推门而入,吏部大臣瞧着那人的脸忍不住悲愤指责道:“元喜啊元喜,我竟不知你是新皇的人!”突然收到指责的王贺震惊又惶恐,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某位好心官员把折子递给王贺后他才算是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而王贺对此也满脸茫然且尴尬着,他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不过是个六品的吏部主事,连朝会都摸不到,新皇陛下都不知道长什么样子,他和新皇有其他交集吗?他居然被新皇指去了司农寺少卿,直接飞到了从四品的位置。这怎么可能?!王贺整个人感觉轻飘又虚幻,完全没有半分实质感。“上司明见!”王贺下意识张口要为自己辩解,然而要怎么给自己解释,即便是王贺这个当事人也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因为整个事情实在是太过于离奇以及超出人正常认知范畴了。吏部大臣本就十分看好王贺,他的记忆力绝佳,吏部主事的职位其实是很重要的,尤其王贺还是功考司的,他连通着最下面基层十余名小吏,了解整理出来相关的讯息文件,核对确认后向着更上一级禀报,这样重要的位置的人自然都是业务能力过关且深得上司信赖才能担当。王贺是吏部大臣举荐进来的,本想着再磨练王贺几年,之后就可以提拔上去,谁承想最终这结果居然是图穷匕见。见王贺在他质问下还妄想狡辩,吏部大臣气得两眼发黑,差点没有晕厥过去。吏部大臣甚至这个时候都在怀疑,陛下那边空职名单是不是王贺给新皇提供的。其他人见状赶紧伸手给吏部大臣顺气,同时也没忘了从王贺这边问清楚全部的情况,然而越问众位大臣内心就越茫然,因为按照王贺的说法,他与新皇是真的没有半点交集在内,真就是指天发誓天打雷劈那么真诚。——这年头的人们还是真的信这些的。按照王贺的交待,唯一能让王贺这个名字在新皇面前挂上号的,就只有这段时间里王贺有例行公事上过一个折子。毕竟他是功考司的,就现代的概念来说就是管绩效考核的地方。在新皇登基后惯例是要上折子写一些花团锦簇国泰民安的话,大概表现下各官员对新皇的爱戴和簇拥,表达一下大家都有好好做事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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