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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千岁没说完的是,亏的他以前以为自己对蜀王那般便是心悦,还自以为情根深种,情根深种到能接受他与白清涟的亲近与亲热。
如今才明白,真正的两情相悦根本容不下任何人。
谢令月如何不明白他的未尽之言,也调笑:“怎的,哥哥如今明白你对蜀王那般不是心悦了?”
这人,明白便好了,做甚么非要说出来;九千岁深觉丢人,亏他还年长狼崽子五岁,竟是分不清感恩与感情。
“好了,哥哥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谢令月也与他额头相抵,声音低醇:“你以前忙着收拢权利,哪里能明白这些;再则,很多人都是这般,容易混淆恩情与感情,又不只哥哥一人;你如今能看清自己的心意,还能与我坦言,这才是我最喜欢的。”
两个相爱的人都能坦诚相待,谢令月更相信他们的感情。
这一夜,两人真没有再做别的,紧紧相拥而眠。
次日一早,神清气爽起身;酒楼外面早有谢峰和玉衡、天璇准备好了马车,再加上卫兰陵为卫昭准备的,长长的车队几乎占满一条街。
谢一在前面带路,一行人浩浩荡荡往崔府而行;这阵仗自然惊动了街上的不少人,听说是去崔府拜访的,露出理所当然的神色;云州崔氏几百年的底蕴,如今又有崔广博老爷子这般的当世大儒,常有人带着厚礼前来拜见,云州百姓已见惯不惯。
倒是方便了谢令月,他如今恢复了男子装扮,自然也被这里的人认为是去崔府求教的学子;只不过他与卫昭、卫兰陵皆锦衣装扮,人们也至多猜测他们是别的州府不知哪家的贵公子。
至于九千岁,为了掩人耳目,不曾在人前露面,在酒楼后院就上了马车;云州知府回京述职时是见过九千岁的,虽则此行无论是陆寒尘,还是锦衣卫皆换了便服,但九千岁容貌太盛,因而他主动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以免日后给崔府带来不便。
谢令月本不想委屈爱人,可想想九千岁的容貌,便也只能如此,少不得上了马车后温言软语与爱人道谢;九千岁并无委屈,本来他们此行就是打着卫兰陵的名号,便是谢令月自己也不敢随意抛头露面,一切都是为了亲人的平安。
如此,便只有卫兰陵与卫昭在人前上了马车,马车上还都是卫府的徽记,确实未曾引起人们多想。
不过半个时辰,车队终于停在一处恢弘庄园前,简朴却又不失肃严的威势迎面而来;卫兰陵早带着卫昭下了马车,步行到庄园大门前,谢一上前与门口的护卫说话。
紧接着,府门大开,从里面出来几个年轻的郎君,个个衣诀飘然,姿容清贵;还有两三个年纪小一些的少年,目光紧紧盯着就停在大门前的马车上。
卫兰陵与卫昭跟着几人先行,谢一与谢峰几个围住马车,簇拥着谢令月与陆寒尘两人下车,紧跟着进入大门,之后便有小厮关闭了大门。
这般的小心谨慎,谢令月都未曾好好看一眼外祖家的大门是何等模样。
府门关上,几个出来迎人的青年和少年立即围在谢令月周边,有颔首微笑的,有满眼关切的,小一点的两个就差要拉住他的胳膊。
谢令月先给几人介绍与自己同来的,牵起陆寒尘的手笑意柔软:“这是我的爱人陆寒尘,谢一应该告诉过你们,表兄们可唤他清阙,表弟们可叫哥哥,也可叫表嫂。”
之前在皇觉寺时,谢令月告知过陆寒尘,他的祖父,也就是陆恒之父,曾给他取名陆清阙,后来陆恒的次子取名陆清珏,应该也是遵从了老爷子之前定下的清字辈;当时陆寒尘就觉得这个名可以做他的表字,只为了和谢令月的表字相配,甚至极为喜欢这个表字。
被狼崽子这般介绍,陆寒尘没有丝毫不快,甚至对两个小一点的少年挤出一个亲和笑容。
然后是卫兰陵,谢令月介绍了他的身份,包括他们此行就是打着卫家商行的名义;最后才拉过卫昭,对着几人重点介绍。
“这是卫昭,我已做主认作父亲和母亲的养子,便算我的胞弟,也是你们的表弟和表兄,你们待他如待我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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