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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你妈贝,恶心。新年伊始,街道两旁久违的生机盎然,红色元素如雨后春笋一瞬间显现在大众视野里,板栗、红薯、糖葫芦……甜丝丝的气味在空气里格外蜜腻,倪清难得对北城心生欢喜,细细推敲,不乏有看惯了的因素在,当然,另一个因素是……“还不快过来。”街道旁边,一个一身黑色的少年臭着一张脸,冷冷看着错过约定时间而姗姗来迟的少女。倪清大概是疯了,才会觉得他的臭脸也那么可爱。热恋期的人们约定俗成般享受着节日后还未散去的暧昧氛围,难舍难分的同时,期待下一次见面的到来。一七年一月一号下午,程崎悄悄溜出医院。因为倪清凌晨一反常态的行为,以及那个陌生男人。见程崎等了太久,倪清按住一蹦一跳的白色毛线帽上的绒毛球,小跑向他,“来了。”寒天里,倪清裹着蓬松的白围巾和白帽子,潋潋的眼眸,雪白的肌肤,红扑扑的脸颊,好似误入凡尘历劫的仙子,唇齿间有朦胧的雾气,“你不冷吗?”她指了指程崎的手。程崎盯住她的眼睛,想也没想,“冷。”“那为什么不戴手套?”倪清露出疑惑的表情。“故意的。”他似乎就在等她的提问,在听见满意的问题后,顷刻间移动到她身后,双手环抱住她,侵入她的口袋,与她十指相扣。男人的下巴就抵在她的锁骨,倪清的脸跟着涨红。还没等她说些什么,程崎立刻松开她,牵起她的一只手,塞进自己的口袋,“要不要吃糖葫芦?”倪清一顿,缓慢的点头,“好啊。”买了糖葫芦,倪清咬了一颗放在嘴巴里,程崎这个时候才假装不经意的问出口,“那个时候你家门口的人……”话没说完,倪清却像是被糖葫芦呛到了,突然猛烈咳嗽起来,“咳咳咳。”痛苦的表情无法作假,程崎立刻伸手拍拍她的后背,给她顺气,“怎么了?没事吧?要不要喝水?”急促的三连问,倪清摇摇头,“……不用。”她弯着身子,任由程崎帮忙顺气,安静了好一会儿后,一边不舍这份且刚出生就夭折的感情,一边担忧自己此时不说分手日久之后会因为过度依赖而离不开程崎,思来想去,倪清闷闷的开了口,“我们……”“嗯?”程崎皱眉。“我们分……”不该抬头的,不该看他的眼睛的。与程崎视线相对的那一秒,倪清这才意识到,她好像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他。最终,她还是没说出口,话题被引向其他地方,“我春节要去走亲戚。”“我们……可能不能一起过了。”少年可能也感觉到了什么吧,听到这话,长舒了一口气,大手覆上倪清的头,程崎慢慢的说,“没关系,你没什么事就好。”停了一会儿,他又说,“不想提的事也别提了,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吧。”倪清没再说什么,算是默认他的话。没几秒,程崎掏出手机,在手里晃了几下,“去多久?不给我个联系方式?”原来小小北城也有好的地方,就算没有联系方式也能随时见到自己日思夜想的梦中人。我想你了程崎的头像是一个局部剪影,少年骑在重型机车上、一身黑色夹克和头盔,看不清脸上的表情。通往南京南站的火车上,倪清点开一遍又一遍。可惜他的朋友圈干干净净,没有任何一条动态。且刚靠在椅背上,准备闭上眼睛。向敏君突然发话,“这次就去一个星期,哎哟,其实我也不想去。”她正把大包小包的行李塞到上面,拧着眉同她讲话,亮卡其色的短羽绒服掀上去,露出里面的一截同色毛衣。倪清淡淡的扫她一眼,没有多余的表情,继而看向窗外,顺手插上耳机,“哦,知道了。”这个时候,车子还没发动,窗外景致平平,空旷陈旧的暮色站台罢了。但相较于车内的乌烟瘴气,她没有回头。人,果然都是视觉动物。只是此刻的她不曾想过,有朝一日,世界一角竟真的会存在有与这充斥着杂乱方便面味的肮脏车厢敌手相当的地点。鸡飞狗跳,一地鸡毛。倪清时常在想,自己究竟为什么会有这么一群穷亲戚,混的比倪政还垃圾,只用一个“穷”字一言以蔽之倒也不算贬低。抵达南站又坐了几个小时的大巴,行走了大约半个多小时山路,她们到了。“哎哟,啊是嫂子啊,这多久没见喽。”迎接她们的是某个村干部。夏福庆穿着锃亮的尖头皮鞋,长得也是油腔滑调,村官就是村官,说起话来也是一股官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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