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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沈淞易当时正站在另一头跟周围的人谈笑风生,是一副连眼神都懒得分给他一点的样子。
可他却能注意到自己喝了酒。
心里那点不忿很快扫平,许知礼试探性地问了句:“那怎么,你要送我回去吗?”
其实被拒绝了也没关系,他早习惯了这样,仅凭那一句话就能让他心情愉悦地度过这个晚上了。
然而沈淞易竟很平静地点了点头:“好。”
这下轮到许知礼傻眼了。
他从前喝得烂醉如泥时,沈淞易都只是冷漠地叫了代驾,连一句平安到家都没问候过他。
而如今他那些狐朋狗友全在外面,神志又清醒得很,沈淞易竟然如此轻易地答应下来。
许知礼唯一能想到的理由,就是沈淞易为了给谷晟留面子,放下身段来请他闭嘴。
想到这,刚刚还雀跃的心情一下跌落,许知礼冷笑一声,将口袋里的车钥匙不太客气地丢给沈淞易:“正好省一笔代驾费。”
沈淞易倒是很顺从地接住,冲那边的谷晟颔首示意:“我先送他回家,有事打电话。”
许知礼走在前面,头也不用回就能想象到谷晟铁青的脸色。
酒店的停车坪很大,许知礼跟着引导往里走时,隐隐的醉意才随着风慢慢地向头顶上涌。
秋日的晚风总是很凉,透过单薄的卫衣吹进来,冷得人发抖。
身后的帽角忽然被人扯住,下一秒,卫衣后的帽子稳稳当当盖住了许知礼的脑袋。
酒意让他脑袋有点迟钝,看着身边西装革履的沈淞易,一时没明白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是何寓意。
沈淞易却淡定地伸手替他整理了下帽子,微微低着眼看他:“晚上风凉,你又刚喝了酒,小心头痛。”
许知礼摸了摸帽边,怔然地点了下头。———车内的温度很高。
许知礼头半倚着坚硬的车窗玻璃,鼻尖除去燃着的雪松气息,似乎还染了身边人身上淡淡的沉木味道。
沈淞易左耳戴着蓝牙耳机,似乎是工作上出了什么问题,皱着眉头跟对面人说了好一阵子话。
都是些跟金融市场有关的,许知礼听不大懂,索性闭了眼睛休息。
又过了一会儿,那边人应该是说完了工作,因为许知礼很明显地感觉到沈淞易紧绷的状态放松下来。
只是很快,沈淞易刚解开的眉头又拧在一块。
他不自觉地压了点声音,“不是说下周才回来吗?”
车子从市中心开往郊区,窗外霓虹灯闪烁,在他精致的侧脸处落下一片似有若无的阴影。
修长漂亮的指尖在方向盘上带着燥意般敲了两下:“我知道了。”
“以后这些事,不用再跟我讲。”
耳机被人不轻不重地丢进手边的储物格里。
尽管好奇,但许知礼深知自己没有立场去过问别人的私事,只是转头瞧了他一眼,确定沈淞易此刻情绪不高后,又很快转了回去。
当事人却主动提起话题,声音依旧平静无波:“最近很忙?”是很忙。
许知礼点了点头:“前段时间公司接了个大单子,事情很多。”沈淞易没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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