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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这么自愧的说着话,突的,一道陌生的声音插入其中。
“唉,此言差矣,既能说得出不为良相便为良医之话,想来兄台心中自有沟壑,又何必妄自菲薄。”这是谁在说话?
程塑、老妇人不禁面面相窥,就在众人疑惑之时,面前紧闭的大门吱呀一声突然打开,从里头快步走出位年约三十许左右,长相文雅,身着蓝色棉袍的书生来。
原来也是巧合,在李瑶光一行抵达许大夫门口,说着刚才那一番话的时候,许大夫也正好从屋里出来,正在查看自家院落房舍的情况,以防雪大压塌屋顶,不想才巡视到大门边,就听到外头这番动静。
身在深山中,周边又无说得上话的友人,当初止步仕途说不遗憾更不可能,难得遇到个读书人,还这般理解自己,许大夫只觉遇到知己,不慎欢喜。
所谓士为知己者死,这话不假,高兴之下,许大夫忘形,人都还在门内,就忍不住激动的高声插话。
许大夫一出来,先是给带路的老妇人问了声安,“吴大娘好。”
随即看向李瑶光一行,目光落在程塑身上,朝着他拱了拱手,朗笑着行了个书生礼。
“哈哈哈,有朋自有方来不亦乐乎,兄台贵姓?”
程塑忙也回礼作答,“不敢不敢,在下程塑,见过许兄。”
君子相交,书生意气,自是一番客气,程塑才要道明来意,边上看不惯这么文绉绉的吴大娘就先一步开了口。
“哎呀许大夫,这些都是外乡人,探亲路上遭了匪,一个个受了伤,这是下山求医呢,问到俺老婆子门上来,俺一个心软,这便带着他们来寻你。”
许大夫闻言连连点头,“哦哦原是这样,看程老弟神色怕是有伤,快,快,随我进屋诊治。”
一番交谈许大夫把程塑引为知己,也是在这山中村落憋坏了,难得热情,二话不说就把人往屋里领,程塑自不会客气,他们冒险出山不就是为了求医的么。
对着许大夫道了声谢,朝着家人点了点头,牵着沈越身下骡子的缰绳,程塑带着人就往里去。
于媚雪朝着许大夫福了福身,也随即牵着宝马跟上,唯有李瑶光落后众人走近吴大娘,从空间抓了把铜子,约莫十来个,一把塞进对方手里。
“吴大娘多亏您带路,我们逃的急,身无长物,这点心意还请您老收下。”
吴大娘低头一看,手里被塞来的竟是铜钱,赶紧推拒,“不要不要,这个俺不能要,你们都遭了匪了,怪不容易的,俺就是带个路,废点唾沫的事,俺不要。”
“大娘不要就是嫌弃我们给的少。”
得这还让人说什么,而且她怎么会嫌弃少,十个铜板都能割一斤大肥肉了。
见李瑶光给的诚心,吴大娘一个寡妇本身日子也难过,也就顺势收下了钱,只不过离开许宅前,她还不住的再看了眼抬脚往里头去的李瑶光,不禁暗自点头。
“这家人看着是落魄,穿着打扮却是不差,人还和善,想来都该不是坏人,回头里长族长他们知晓,也不会怪俺个老婆子引人入村的吧?”
吴大娘自我安慰着,嘎吱嘎吱的踩着积雪踏上了归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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