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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砚之淡淡:“幼稚。”
“?”
吴砚之不再说话,持起了刀叉。何月逐说左叉右刀,他交换了拿法。
究竟是毕方幼稚,还是毕方以为巴蛇竟有这么幼稚。居然想用这种过家家的手段激他。反正,吴砚之现在是一点也不生气。
爱或不爱,差别就有这么激剧。
其实上次,吴砚之把自己撕扯得太狠了。他最不愿的就是自己那点小心思被外人端详,哪怕是何月逐也不想,他拼命把与陈青获有关的一点点感情都往外抛,现在好像谈不上爱,也谈不上恨,如果陈青获此刻出现在他眼前,他也只会把他当陌生人。
而后陈青获真的出现了。毫无预兆地。
火红玫瑰整束摔上小餐桌,罗勒草风味的熏香蜡烛摇曳了足足三秒。火光扑扑闪闪,吴砚之抬脸看了一眼,有过一瞬他自己都无法察觉的心悸:陈青获。你的眼睛。
陈青获的眼睛怎么了,浑浊得像一潭死水,仿佛蒙了一层毛毛的玻璃,竟让吴砚之怀疑那双眼睛是否还能把他看清。
吴砚之不想关心。再看,怕是又要生出不该有的情绪。垂下眼,专注将盘子里整只大红龙虾壳肉分离:“毕方在哪。”
陈青获手指一僵:“所以你真的在和他吃烛光晚餐?在这里,市中心的总统套房?”
别来碍事。陈青获。
吴砚之一刀叉碎了龙虾钳,细长的肉质夹杂着汁水横流:“与你无关。”
余光看见陈青获抬起手,有要掐住他肩膀的征兆。
“啪。”
那只即将得逞的手臂被毕一帆握住:“陈青获,没听见吗。与你无关哦。”
吴砚之把奶白的虾肉放进嘴里。细长的肉质带着海洋的咸鲜,味道很是令肉食动物沉迷。
陈青获牵起嘴角,冷笑道:“毕一帆,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有这癖好。”
“什么癖好?”
陈青获阖眼一笑,无声的口型是:“知三当三。”
毕一帆脸色骤黑:“你——你真以为我治不了你?”
陈青获对视回去:“你也真以为,我治不了你们?提醒你们一下,整座囹圄,在我手里。”
“你——”
“毕方。”吴砚之忽地开口,“坐下。陪我喝一杯。”
针锋相对的两人竟同时怔住。这不是石涅的语气,这t还是石涅的语气吗,冷声喝令中竟有点央求的意味。而藏在命令里的服软,永远比直接撒娇要有效千倍万倍。
毕一帆霎得冷静,抽开藤椅坐下,笑眯眯地应:“好哦。巴蛇。”
余下陈青获双臂都在发抖,干脆随便也找来一个桶状物倒扣,横亘两人中间坐下。清理两支香薰,给自己腾出一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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