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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药低头打断张悯的声音,“你想都别想。”
张悯笑了笑,“我说说而已,不换就不换。”
她松开手,朝后退了一步,“理好了,你去吧。”
张药刚转身要走,张悯忽然又叫住他,“诶先别走,饭不吃,就带上这个。”
张药低头一看,张悯给他手里,塞了一只拳头大小的李公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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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药打马穿过即将夜禁北京街巷,直抵刑部狱。
杜灵若在刑部狱门口的茶摊上喝大碗茶,摊主急着赶夜禁回家,条凳都收拾了,杜灵若端着茶碗局促地站在狱墙下冲张药打招呼。
“喝茶吗?还有一碗。”
“不喝。”
张药下马,走近杜灵若,杜灵若嫌弃地打量着他,“你穿的这什么,这么难看。”
“寿衣。”
张药直接了当。
杜灵若手里的茶水泼了一地,“什么东西?”
“死人穿的。”
张药想着“死期”就在须臾之后,心里格外痛快,也不管杜灵若怎么想,出口的全是实话,可惜杜灵若当他放屁,压根没深想。
“你这样一点都不像个‘五陵君’。”
“什么五陵君?”
“五陵少年争……”
“说人话。”
“像嫖客。”
“……”
一句“嫖客”,引得透骨龙长嘶一声,张药马下沉默。
杜灵若丢给他一只黑色的围帽,被张药抬手一把打得飞远。
杜灵若认命地跑去捡,“你不带啊?你不要脸啊?”
张药拉缰稳住透骨龙,脸丧得像皮场庙里的土地神。
杜灵若拍掉围帽上的灰尘,“进刑部狱的歪门邪道只有这一条,我知道你洗澡都不脱亵衣的,指望不了你去装嫖客,一会儿你把这帽子一戴,跟着我别说话。”
说完,再次把围帽递向张药。
张药扫了一眼那顶围帽,“你为什么会有这道门路?”
杜灵若摊开手,“这是十年前的旧门路,以前我师傅走得多,后来他老人家死了,这条门路上的货就孝敬我。之前的十年间都是堵死的,今夜才又复通,药哥,你运气好。”
他说完,叹了一口气,转身看向刑部狱的大门,叹道:“其实,那个刑部的女侍郎就不该杀。她在刑部十年,这刑部女牢里的皮肉生意就断了十年,如今她要被处死,狱丞为了报复她,卖了她的最后一晚。一没伤天害理,二没凌虐百姓,就算要被处死,也该像朝廷杀名臣那样,让她素面净衣上刑场。可如……啧,断头饭断头酒,少了也罢,但实在不该,多出这毁她清白……毁她清净的一晚,这刑部狱,真他妈不要脸。”
杜灵若说杀名臣,张药耳中一阵嗡鸣,惹得他皱眉。不过反正都要死了,张药愣是连伸手去按一按的欲望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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