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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算是对秀才的一种尊称。
她的声音尖锐,听着就让人觉得她尖酸刻薄,特别是她话里话外都表露出应家有出息了就忘了穷亲戚。
应家现在是村里的重点关注对象,李梅又是一路问着村民找到的应家,于是聚集了好些村民在附近,他们见有戏看干脆不走了,在一旁光明正大的围观。
应有初被她这么一说瞬间想起,这位就是去年陪俞安回门的大伯娘。
“原来是俞安的大伯娘呀,有失远迎,快请进吧。”应有初将人请到屋里,故意敞开大门让这些好事的村民看着。
李梅抱着孙子,扭着屁股进了应家。
应财听到门口的动静,也知道这是俞安的亲戚来了,遂客气的起身,刚想开口请人坐下,李梅就一屁股坐上主位,侧身将小孙子放在自己腿上。
应财尴尬的合上嘴巴,朝应有初望去,应有初回递了个“交给我的眼神”。
他读懂了然后放心的坐回凳子上。
李梅从一进屋就四处打量着应家,见他家整洁有条,家具崭新,比一般的农村家要精致许多,连桌上用的杯子都带有青色花纹,不似她家用的粗糙大碗。
她心中顿时泛起滔天的嫉妒,这次来应家本是想要讨好的,但一看到俞安过得这么好,很是不快,一下就忘了自己的目的。
“都说人一旦出息了就忘了本,我还不信,”李梅故意扬起声音的说,“这回我可算信了,要不是从别人口中得知你考上了秀才,我们俞家怕是要一直蒙在鼓里,怎么说也是我们俞家将俞安养到大的,生恩不如养恩大,这个道理大家都懂,但是没想到他竟是如此的忘恩负义。”
应有初容不得半点别人诋毁俞安,不客气的反击道:“此言差矣,当年俞安家里的十多亩地可是全都给了你家,况且俞安在才十五岁就被你们赶出家门,你现在来说这些不羞吗?”
屋外的村民同意的点头,一个年幼的孩子能吃得了多少粮食,多养一个孩子就能多拥有十多亩田地,这谁占谁便宜,一目了然。
李梅噎住,涨红着一张脸,她早就见识过应有初能说会道的本事,她今天真是一进门冲昏了头,忘了本意。
“俞安人呢?长辈来了,也不见他出来打个招呼,真是没大没小。”李梅转移着话题。
“俞安身体不适,你有什么话和我说吧,毕竟俞安现在嫁过来了就是应家人。”应有初回着,俞安昨天累着了,现在还在屋里睡着呢。
李梅拍着怀里的孙子,道出她今天来的真实意图:“我听说你们一家马上要搬到府县去了,想来也不用种地了,这田空着也是浪费,不如给我们,我们帮忙照看着。”
应有初冷哼一声:“你这算盘珠子都蹦到我脸上了,这是我家的田,该怎么处置就不劳你费心了,要是真给你了,岂不是肉包子打狗?”
门外的村民听到应有初不客气的回怼都笑出声来。
李梅咬着牙,气得胸口剧烈起伏,但嘴上的语气不得不放软了几分,“你也看到了,我这上有老下有小的,全家靠着那一亩三分地,如今田税繁重,一家人过得紧巴巴的,方才在门外听到你有二十亩的免税名额,能不能给我们,就当给你以后的科考之路积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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