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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一切就麻烦你了,审神者大人。”
百鸟笑着说道。
五虎退暂时陷入了昏迷,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百鸟难得洗了个热水澡(之前在河水里的那种根本算不得洗澡),红色从深变浅,顺着排水口一点一点稀释。
不知道是不是热水的作用,百鸟洗完澡出来的时候,眉眼间的倦怠比之前更加明显了。
他没有穿内番服或者已经变得脏兮兮的衣服,而是穿了一身审神者单独准备的白色浴衣。
不是那种价格昂贵的轻装,就是材质比较好、但的确很普通的没有什么印花刺绣的普通浴衣。
他还不至于穿一身白下一秒就会自动变黑的程度,难得又穿了一身白,百鸟对着镜子看了看脖子上因为泡水而有些发白看起来更凄惨的牙印,咂吧了一下嘴,重新贴了一张白色符纸上去,没选择更夸张地拿着绷带缠绕。
失去了手套,手掌上的伤害和虎口位置的牙印也显露了出来,手臂上之前五虎退咬得伤口倒是消退的差不多了。
百鸟盘着腿坐着,看着手掌上的伤口,不由地就回忆起了那天夜晚的场景,长睫垂落,百鸟坐在原地,过会儿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再想些什么。
不用再继续和人交流对话,他脸上习惯性的笑容已经消失,他只是看着自己的手,眼中的焦距不知何时也开始消散,并不凝聚在某一个位置。
不知道过去多久了,百鸟才轻轻叹了口气,打破了房间之中仿佛停止的时间,姿势随意地躺在空旷的房间之中,也没有去搬一床被子,就这么闭上了眼睛。
说累吧,他的身体状态其实还算不错,让他去继续斩杀几十个失格审神者他都不带休息的。可说不累吧,他现在真的一动不想动,不想和人说话,只想安安静静闭上眼睛。
这是二十多年以来,他第一次有这种……想要单独一人、不和任何人接触的想法。
但真的要他为此刻的心情去解释、去说明他到底在这段时间思考了什么,百鸟也说不出一二三。
这份情绪叫做什么,这份心情又是因何而来,似乎并不重要。
百鸟知道自己需要什么,他需要的不是那些清晰可见的答案,而是单纯的休息。
不去动脑,不去思考自己的行动会带来什么不去犹豫他是否应该为了任务而进行什么调查。
他需要的只是安静只是休息只是像这样闭上眼睛什么都不想。
可是就像是一个忙惯了的人你突然把他的工作拿走压他前往卧室睡觉往往也很难将对方大脑之中和工作有关的讯息完全排除。
明明理智和身体都在告诉他需要休息可是百鸟只是一直闭着眼睛大脑却并不曾在这个过程之中完全放松反而让百鸟愈发清醒地意识到——他睡不着。
或许也和他认床有关系?百鸟在心里吐槽了一声。
睡不着百鸟也不逼迫自己他直接拉开了门打算出门走走却意外和正跪坐在不远处的药研藤四郎对上视线。
药研藤四郎距离门口还有一段距离是不会引起百鸟警惕的距离他的旁边放着一个医疗箱。
药研藤四郎的眼瞳色彩很淡紫色的眼睛在月色之下更显清冷。向来可靠的短刀对百鸟点头致意:“大将拜托我来确认您是否处理过伤口。”
药研藤四郎的口吻过于公事公办但是想来对方已经在外面等待了一段时间却没有敲门打扰已经表现出了那份体贴。
“处理得差不多了不信你看?”
百鸟歪了歪头示意他脖子上贴上的白色符纸。
药研藤四郎在这段时间已经走近低声道了一句失礼了然后算得上是强硬地伸出手拉住了百鸟的手腕。
看着展开手掌上同样有些发白的伤口药研藤四郎一声不吭地打开医药箱进行了处理百鸟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只是为了方便药研藤四郎动作他干脆在门口的位置坐了下来。
看着手上缠好的绷带百鸟眨眨眼摆摆手:“现在应该没事了?”
药研藤四郎抬眼扫了他一眼却并未停下手里的工作拿着沾着酒精的棉签沉默地按在了百鸟没有被掩盖住的脚踝。
百鸟“嘶”了一声低下头才发现浴衣在他坐下时根本没办法遮掩小腿原本就存在的伤口上新浮现了出了青紫的痕迹是之前被烛台切光忠的尾骨抓过而留下的痕迹。
药研藤四郎垂着眼百鸟对上那双因为过于清透而显得格外冷淡的紫色眼瞳眨眨眼突然问道:“……真的是审神者让你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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