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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朗是真的狗。第36锚点八号“这是锚点八号。”祁阔说。严朗呆呆地盯着笼子里的生物,重复一遍:“这是锚点八号。”“是的。”祁阔说。“它是一只狗?”严朗盯着笼子里咖啡色的垂。浴盐。耳朵史宾格,“动物不是都变异了吗?它怎么还好好的。”“动物跟人一样,其中一些动物没有基因缺陷,天生免疫56号病毒。”杨宜说,她打开笼子,“它叫乐乐,是一只检疫犬,在机场做安检工作。”史宾格低头嗅嗅地面,小心翼翼迈出一只脚,严朗蹲下,朝史宾格拍拍手。性格胆小的垂耳狗慢腾腾地朝严朗挪动,湿漉漉的鼻头碰一碰严朗的手指,轻轻摇尾巴,严朗翻转手心,手指挠挠狗狗的下巴。“原来这就是八号愿意接受记忆清洗的原因。”严朗说。祁阔说:“它是国家公务员。”“它住哪?”严朗问。“73层,和它的训导员住一起。”祁阔说,“它今年9岁,到退休的年纪了。”严朗伸手揉揉狗狗垂下的两个大耳朵,像两个马尾辫,手感柔软,狗狗乖巧地趴在原地,瞪着葡萄似的黑亮眼睛看着严朗。“它喜欢你。”一个男声响起,“乐乐。”史宾格站起身,扭头看到由远及近的身影加速摇尾巴,祁阔介绍:“这是乐乐的训导员,缉私警刘和宁。”“乐乐的训导员是张小奎,不是我。”刘和宁遗憾地说,“小奎走后,乐乐暂时由我养护。”“刘警官。”严朗伸出右手和刘和宁交握,“你好,我是严朗。”“我知道你。”刘和宁伸手握住严朗的手,“两年前那起大型走私案是你破的。”“啊。”严朗茫然地眨眼,“我不记得了。”“没关系,我们都记得。”刘和宁说,“那次事件被记在年度大事记上,我们警队之间互相传阅,都说你年少有为。”严朗被夸得不好意思,说:“过奖过奖。”乐乐蹲在刘何宁脚边,仰头听他们聊天,严朗伸手去揉狗狗的脑袋。祁阔见严朗专注和狗玩,没有和刘和宁继续寒暄的意思,便开口圆场:“刘警官吃过午饭了吗?”“我刚去签了保密协议,还没来得及。”刘和宁说。“我带你去吃饭。”杨宜说,“跟我来。”“乐乐留在这里,我们帮你看着。”祁阔说。严朗握住狗狗的一只爪子,朝刘和宁挥挥。杨宜领着刘和宁走出房间,严朗问祁阔:“我以前养过狗吗?”“没……”祁阔意识到这是个陷阱问题,他止住话语,说,“我不知道。”严朗意味不明地笑了下,站起身:“那我们以后一起养一只。”祁阔说:“好。”史宾格打个哈欠,趴在地上闭上眼睛,祁阔说:“它年纪大了,容易犯困。”严朗拉一把椅子坐下,拿出笔记本,一页一页翻看笔记,执笔在空白页写下【日期锚点八号】。王兴山踏进实验室,拿着建模硬盘放进模拟机。严朗把笔记本交给祁阔保管,穿上防护服。魏昊摁下按钮往舱内充氧,舱门缓缓打开,严朗钻进模拟舱,戴上头盔躺平闭眼。一片安静,首先触达的感官不是视觉而是听觉,悉悉索索的脚步声、骨碌碌的行李箱拖动声、叽叽咕咕的说话声,一股脑地涌进耳朵。随后视觉被激活,画面由黄蓝二色组成,深深浅浅的颜色构成奇异的世界图景,由于狗没有红色的视锥细胞,导致红色的物体通通变成灰色。史宾格是中型犬,个头约到人的小腿,严朗此时的视野便是从低矮的角度出发。深红色的行李箱通过传送带运至史宾格面前,它嗅嗅箱子的侧面,跳到箱子上,嗅嗅另一边,跳下箱子,迈动脚步来到下一个箱子旁边。这是它一天的工作,嗅闻箱子,确认没有违规货物,嗅闻下一个箱子,它一天能闻近千件行李,是位勤劳敬业的检疫官。“真棒。”一位陌生的缉私警弯腰揉揉乐乐的脑袋,从口袋里摸出一块鸡肉冻干作为奖励扔给乐乐吃,他应该就是乐乐的前任训导员张小奎。史宾格准确地接住冻干,兴奋地摇摇尾巴,吃掉冻干,埋头检验下一件行李。枯燥的检疫工作进行了两个小时,张小奎低头看手机屏幕:“八点十分,再干半小时咱们去吃早饭。”乐乐踩过蓝色的行李箱,蹲在一个黑色行李箱旁,响亮地叫了一声。张小奎走过去,拉出黑色的行李箱,问乐乐:“是这个吗?”乐乐跟着行李箱走了两步,坐在地上盯着行李箱摇尾巴。张小奎将行李箱拎到一旁,示意工作人员把行李箱的主人叫过来。等待的间隙,张小奎带着乐乐继续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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