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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映澄道:“那你也不许再叫我小姐。”
“……澄澄。”
他轻声开口,这两个字在心中已经辗转万遍,说出来时却还是微不可闻。
“你说什麽,我没听清。”
“澄澄。”
他又叫了一遍,声音比之刚才大了些,却有几分羞涩。
陈映澄笑道:“什麽?我耳背。”
“……”
他不肯说了,擡起头来,将脑袋埋到她颈窝。
“小姐,我先帮你把头上的首饰拆了吧,待会儿还要去敬酒。”
“叫芹娘来就好,我怕你不会。”
他没动弹,只是轻声抱怨:“我和小姐都成亲了,以后不能只有我来侍奉小姐吗?”
“你和我成亲,只为了这个?”
“……”
他因紧张兴奋而坦诚许多,陈映澄便更忍不住逗他,一来二去把人给逗得害羞了,便抿着唇不肯说话。
陈映澄坐在梳妆台前,小雀在身后给她拆头上的凤冠,那凤冠十分複杂,早晨三四个人一起才给她戴好,但在小雀灵活地双手下,竟然很快便摘了下来。
他拿起梳子,将她的头发梳顺,盘了个方便外出的发髻。
“待会儿出去敬酒,小姐喝得那壶是清茶,壶身通体是红色的,没有其他图案,我的画着树枝,小姐可要记住了,千万别喝错。”
“就不能让我尝一尝吗?大喜的日子。”
“不可。”
他语气决绝,陈映澄不满地哦了一声,换上另一套喜服,与他出去敬酒。
今日做了几十桌,一一敬过去怕是要累死,他们便只敬了几桌亲近的长辈。
这其中喝得最多的便是车挚,他主持完婚礼便喝了许多酒,同桌多是当年在赤日学院的同门,车挚揽着小雀的肩膀,向他们炫耀自己的徒弟,又蹦出一个又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原来他竟然已是金丹;
原来去年剿灭石窟居然也有他的功劳;
原来苗南作乱的狐妖竟是被他所灭……
若说来时他们还在对这个无名无姓的孩子充满不屑,那麽现在便是虎视眈眈——此等奇才,不带回赤日学院实在可惜。
而车挚一眼看穿他们的意图,紧紧拉着小雀,呸道:“这是我徒弟,别想挖走!以后去千鹤山,那也是以我徒弟的名义!”
千鹤山!
一旁的陈映澄脸色骤然一变,不安地去抓小雀的手。
小雀本是安静地由着车挚吹嘘,回头看见她的神色,顿时紧张起来。
“怎麽了,不舒服?是不是误喝了酒?”
他一开口,桌上的目光便朝陈映澄袭来。
她不想破坏眼下的气氛,微笑摇头,神色又恢複如常:“没事。”
小雀还是担心,陈映澄正想找借口解释,陈正澈的师父倪涯却在此时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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