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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吃早饭时,剑身才堪堪带着一身落叶枯枝,脏兮兮的从院墙墙上飞了进来,掉在地上时,又沾了不少灰尘,使得本就不干净的身躯更加雪上加霜。
颇有种自家孩子出去野完之后灰溜溜回来的既视感……云初哑然失笑,扶着腰去院内打了一桶井水擦拭着剑身——阿青还在做饭,就不麻烦他了。
走路时腿根被裤子摩擦,即使是柔软细腻的布料也会感到火辣辣的触感,云初忍不住又在内心痛骂两句,不过看承影剑的模样大概是没有追上……说实话这真的不是预谋作案吗,她住的地方恰巧处于比较偏僻的位置,鲜有人居,前后还各有大片的森楚,不过她今天确实要去反映一下情况,不能让别的住的偏僻的道友也受此磨难。
正想着,搓剑身的手忽然被捉住,对方掌心的温度烫的云初抖了一下,侧过头看从背后抱着她的阿青。
“阿青你再等等……这块泥巴有点固执……”
“我来吧,小道长。”阿青有些心疼地捂住了她被凉水激地通红的手指,准备接过她手里的布帮忙擦拭,“你去喝些枣粥,暖暖身子……”
话还没说完,阿青的手摸上剑身时,原本平静的器物像是来了脾气,猛地翻身就把身上不少水珠甩到了他的身上,他有些措手不及的躲了一下,还是沾上了几滴泥点。
“嘶……你要翻天啊!”
云初先看了看自家夫君的手掌有没有被剑刃划破,确认没关系之后才转过头,一巴掌就打在了剑把上。
“你再闹脾气,今天出门就休想让我带你!”
其实是气话……她总要带些保命手段,但是承影剑看起来被她唬住,还真的瑟缩了一下,然后自觉的把自己浸入盆子里没了动静,要想再打一巴掌,反而还会激起更多水花。
太熊了这也,云初感觉自己拳头硬了起来,又拿它没办法。于是只能叹了口气,又把布拿了回来擦拭剑身。
“还是我自己来吧……”云初的语气有些无奈,用力搓泥点还是可以掉下去的,“阿青你先吃,我随后就到。”
“我在这里等小道长。”他看起来似乎不是很在意身上的泥点,只是换了个姿势让自己蹲的更舒服些,手肘撑在膝盖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她聊天。
“它似乎……只允许小道长的抚摸?”
“也不是,”云初手上用了几分力,“还有承影……不过他们两个总是打架,所以大多数时候都是我擦拭剑身。”
说起来还有些可笑,明明器身器灵同根同源,但每次承影要擦剑时总要添几道伤口,她坐在台阶上看着院子里互相追逐的一人一剑,拍了拍屁股上的灰站起身,一只手拉一个止住了他们的动作。
“行了,我来。”
她有些鄙夷地瞟了承影一眼,自己的剑身自己还控制不住,但是好像这一眼让承影起了火气,涨红了脸跟她解释他们两个之间其实没有所谓心灵感应。
“它是它,我是我,”承影哼了一声,话语间难掩对自己剑身的嫌弃,“神智还不如三岁孩童……说这是我的剑身都丢我的脸……”
其实承影倒是了解这灵剑,本身就没用什么名贵材料锻造,又在成型时沾了太多血腥,错过了开灵智的最佳时期,怕是这辈子都是这副低智模样。他本来是理解的,但看到自己小主人偏袒着那痴傻剑身,又对他面露鄙夷时忍不住说了些重话。
“能教你剑谱的毕竟是我!”他一把抓住云初肩膀,把人强硬的掰过来看他,“签了契约,对你修行有所裨益的人是我,知道了吗!”
“啊对对对,”云初懒得跟他多说,现在她脑海中想每次承影磨剑都要鸡毛一地,怕不是这活计以后都是她来干了,望见自己没有尽头的磨剑生涯,她不禁声音轻了些许。
“承影要是说话再好听些,我肯定会更喜欢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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