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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袋里的手机在震,他摸出来看了一眼,是向边庭打来的电话。头太晕了,他撑不住扶了一下旁边的桌子,接通了电话。
“宣哥。”
“嗯。”贺宣闭着眼睛,疼得呼吸都有点沉,他抿着嘴唇,尽量压着自己的呼吸声。
“你干嘛呢?回家没?”
“还没。”
薛炀把手里那半截酒瓶扔在地上,摸出手机打了110:“喂,警察吗?这里有人伤人,椿垣路上禾酒吧,对,有人伤人。”
报完警他从兜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支烟,点上,岔开腿坐在地上抽着。
白钦和萧易阳着急忙慌跑过来,白钦直接照着薛炀胸口踹了一脚:“操你妈的你脑子有病啊!”
他们来到贺宣跟前,贺宣冲他们抬了下手,示意他们别说话。他举着手机,眉头皱着,脑门上有血流下来。
电话那头向边庭合上书放在床头柜上,叹了口气说:“我爸妈想带我去马尔代夫度假,就这几天,我不太想去,还是想早点回江州。”
血顺着贺宣的眉毛淌了下来,流到了眼睛里,模糊了他的视线,他抬手抹了一下眼睛上的血,跟向边庭说:“你难得在家,还是陪他们。”
过了几秒,向边庭才嗯了一声。
贺宣稳了稳声息,对他说:“我手头还有点事,先挂了。”
“嗯,那拜拜。”
贺宣挂了电话,脑门上又有血淌下来,糊了眼睛,他伸手抹了一下,鼻间一股浓浓的血腥味。视线内的景象不仅模糊,还在晃动,旁边白钦递了好几张纸巾过来:“捂着点头。”
贺宣抬了下眼皮,跟不远处的薛炀对视了一眼,薛炀岔开腿坐在地上,两条胳膊搭在膝盖上,嘴里咬着烟,右手在微微颤动。他定定地看了贺宣一会儿,转过脸移开了视线,喉结轻微一动,抬手夹住烟,狠狠吸了一口。
薛炀报了警,没等警察来,萧易阳和白钦就开车把贺宣送去了医院。贺宣头晕得厉害,一路上都闭着眼睛,血也止不住,刚捂上去的纸巾没一会儿就被血染透了。白钦急得脑门上都出汗了,问贺宣恶不恶心,想不想吐。
贺宣摇了摇头,就是头晕。
萧易阳从前座丢了件衬衫过来:“拿这个捂。”
白钦赶紧拿衬衫捂在贺宣的伤口上,低骂道:“真他娘的是个疯子。”
薛炀砸的那一下带着太复杂的情绪,酒精早把他的大脑麻痹了,他糊涂又清醒,冲动又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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